但她早就习惯了这样,大摇大摆地往回走,还不忘用袖口擦一擦冻的快掉下来的鼻涕,已经做好了回去被卓玛阿妈打一顿的准备。
她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那个人的。
前两天央吉说牧区来了个新面孔,比她们大几岁,脸上也没有红团子,看起来特别讨人喜欢,就是不喜欢说话,所以她也不想跟他说,看谁熬得过谁。
央吉说:“咱们女孩子,绝对不能认输,你知道吗阿己?”
眼前的人白白嫩嫩的,顾己直勾勾地盯着人家,鼻涕掉下来了都不知道。
还是那白白净净的男生站起来,从兜里掏出纸,一手压着顾己的肩膀,一手毫不嫌弃地擦干净了她的鼻涕。
他手劲儿有点大,顾己鼻子有点疼。
但这些她都没放在心上。
她当时怎么说的?
顾己想起来了,她仰头看着眼前的男生问:“你擦的什么油,脸怎么这么白?”
男生手上还拿着刚给她擦完鼻涕的纸,这会儿愣愣地看着她:“什么?”
顾己忽然不好意思了,她哼了一声,像是找场子似的:“你会骑马吗?你有自己的小马驹吗,你穿成这样怎么骑马?”
男生忽然就笑了。
他用新的纸包住那团鼻涕纸,见附近没地方扔又揣进了自己兜里,然后他半蹲着膝盖摸了摸顾己的头发:“顾己,你是顾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