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遇目光沉冷地看向他。
借着那盏煤油灯昏暗的光,他们看到彼此的脸。
“你不是瞎子。”瞿白盯着他的眼睛说。
“那阁下呢?”裴遇反问。
“我有很多个代号。”
瞿白彻底松开了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他收回掣肘着裴遇的腿:“如假包换,剃刀是其中一个。”
“我的确不是瞎子。”
裴遇也收回飞镖,两个人相对而立:“瞎子是我身边最信任的人。”
瞿白已经明白过来:“你只是隐藏在瞎子身后,让所有人以为,瞎子是孤身一个人?”
裴遇点了点头:“阁下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瞿白轻笑一声,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布巾给他递过去:“阁下同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咱们之间,至少要彼此坦诚,才有谈合作的余地吧?”
裴遇看了看他手上的布巾,迟疑了一瞬后拿过去,擦了擦脖子上渗出来的血,又整了整衣领。
父亲说过,无论何时何地,衣冠要整,脊骨要直。
他问:“利用警察铲除曹家兄弟俩,他们留下的那些资源和人手应该都被你们吸纳了吧?”
“那么快的速度就将计就计引出阮兰英和水鬼,阁下也不赖。”
瞿白轻轻按了按腰侧,血已经顺着衬衫渗了出来。
两个人谁都不说实话,一来一回不过是你将我我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