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裴遇从来没有说过,他的父亲是孟国强。

可真的是他没说么?瞎子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早已经不止一次地说过了。

他连看警局那些人的目光和看别人都是不一样的。

他说那是他的朋友们,说起这话的时候声音都会带着笑。

他说起孟国强这些人的名字时总是很恭敬,甚至连有他们资料的纸张他都会双手接过又双手放下。

他总是不遗余力地伤害自己的身体,可那不是他变态,是只有那样,身处在这片泥沼里的他,才会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是对得起他的父辈的。

瞎子也终于明白过来……

为什么得知警方要将孟国强的警服陈列在缉毒博物馆的那天,裴遇把自己关在这个房子里整整一天,他来找裴遇的时候,屋里一片血腥气。

他也终于明白过来,他为什么会说,裴遇可以脏,孟淮之要干干净净了。

孟国强,孟淮之。

他的血脉,原本应该是热血而又干净的,如今却只能隐藏在黑暗里,盘旋在阴谋诡计中无法脱身。

“我帮你。”

外面已经很黑了,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光,瞎子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承诺:“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

裴遇笑了一声,他抬起胳膊拍了拍瞎子的肩膀:“我想你最后跟我一起回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