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己没说话,眼眶湿湿的。

爷爷又问:“小己,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爸爸,郑叔叔,孟叔叔,郎叔叔,他们就算以生命为代价,都要走缉毒这条路么?”

顾己靠在爷爷身上,仿佛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来西宁看她,骑着爷爷的自行车带她去赶集,回来的路上她紧紧搂着爸爸的腰,双手插在他的衣兜里。

自行车一路颠簸,寒风明明凛冽着吹过她的脸蛋,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爸爸忽然停下车,解开军大衣的扣子,将后面的她包裹其中。

父亲的暗红色毛衣里似乎源源不断地传来热意,她的脸贴着他的衣服,毛衣上传来隐隐的胰子味,有点呛人,可那是父亲的味道,他每一次来,衣服上都有这股胰子味。

父亲的声音似乎是通过身体的共鸣传进她的耳朵里的。

他说:“顾己呀,你看老天爷多好呀。”

那时候顾己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满心满眼地惦记着父亲挂在车把手的那个袋子里,装着她的一板娃哈哈。

父亲的声音又混合着那股胰子味传进她的耳朵里:“我们顾己,就在这么蓝的天底下长大了呢。”

顾己依旧不懂,甚至没有把这话放进心里。

彼时的她没听懂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