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辉又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欣慰地笑了起来:“宋晏辞,你叔真是没白疼你,是我宋家的种。”

宋晏辞也笑了:“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偷户口本出去结了个婚的事情就交给您通知家里人了啊。”

宋明辉又骂了他几句才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和钦城相隔万里的地方,李重光坐在轮椅上,这段时间高强度的记忆治疗和整容,让他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虚弱,仿佛回到了当初刚被宋明辉救回去的那段时间。

如今他脸上还缠着绷带,身体无力地窝在轮椅中,再过两个小时,他就要接受最后一次治疗了。

能不能做回周列,就在这一次了。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照片,那是一张两人合照,是他要来这里的时候,顾己让宋晏辞发过来的。

是他和顾己。

还有些照片,是他和戚铭他们的。

这些日子以来,照片上的人总是会突然地在他的记忆里浮现,每一个人,他都感觉那样亲切。

菜鸟,孤狼,肥熊,牦牛,鱼鹰。

每一次治疗过后,他的记忆就会多一点,他的心好像就会踏实一点。

昨天晚上,他梦到了菜鸟。

梦到她穿着训练服奔跑在训练场上,他明明还不太熟悉她,身体却熟稔地喊了一声:“阿己!”

她的双手扒住训练板跳上障碍物,高高地站在上面看着他,小麦色的皮肤上满是汗水,却挡不住她的健康和坚韧。

她朝着他招手:“周列,你快点啊,大家都在等你了。”

他心里没来由的觉得高兴,一转眼又听到其他几道男声,他们也叫:“周列,你快点啊,我们在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