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一阵微风拂过,摊开的书页上落了几片花瓣,陈觅仙伸手拂去,页上多了一个水点,她后知后觉摸脸,发现自己掉了眼泪。

缇丽一看腕表下午四点,王妃已经在溪里站了四小时,心想殿下应该消气了,取来无绳电话给陈觅仙:“王妃,打个电话给殿下,说几句软话就过去了。我问过维麒秘书长,殿下今晚有个军事预算会,不知道开到几点,不要硬扛了。”

陈觅仙执拗地摇头,她知道他不给吃喝的用意,就是要她撑不住地向他求饶,但她不要,她自认她没有错,为什么要卑躬屈膝?

粒米未进不是最大的阻碍,最大的阻碍是没水喝。

天边一轮红日渐渐沉下,天色渐暗,失了太阳的温度,溪水越发冰冷,一阵虫鸣水声里,陈觅仙的嘴唇很干,溪水近在咫尺,她恪守着不吃不喝这条,这不是他陆行赫罚她,是她‘自求湿泥地’就该说到做到。

这吓坏了缇丽,拿矿泉水过来和保镖商量,保镖面面相觑,说殿下吩咐过不可以,又扫了一眼溪水。

那没说出来的话是,如果王妃饮溪水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缇丽会意,过来让陈觅仙饮溪水,她的嘴唇干得都起皮了,整个人在夜间的溪水里冻到颤抖,她说不喝,如果真死了最好,起码不用面对陆行赫这个变态,反正她哥在外,她也算无挂无碍了。

缇丽不知道陈觅仙怎么这般固执,秘书这份工作真是难做!

陈觅仙浸在溪里冻得全无知觉,反观亚国军事厅里,陆行赫准备开年度预算会,对着窗外的天色若有所思,问维麒,王妃还浸在溪水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