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刻这一时,他真恨不得和对方融为一体,缠作同一条线,彼此连个线头都分不出才好。
一人一妖就这样抱着拥着,直到行幽渐渐沉溺于苏折身上的气息与味道,目光倏忽一转,看向了在那卧室里摆着的——充满现代气息满满的床铺。
“我还从来没有在这床上睡过觉呢,你呢?”
苏折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是无奈,又是嫌弃地看向行幽。
“你想和我睡觉就直说,问这么蠢的问题干什么?”
行幽目光大盛,笑容也精绝:“所以……你不介意了?”
苏折从他怀里松开,伸出一根指,轻轻覆在他那张不太老实的唇上,动作有几分支配意味,可指尖颤动间,又像在转动某个暧昧的念头。
“我如果介意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让你碰我。”
“我若能让你碰我,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都只是因为……碰我的人是你……”
这句玄妙至极的话像极了一句无比深沉的表白,落在别人耳朵里是平平无奇,落在行幽耳中却是天籁之音。
像阳光被层层叠叠的云雾遮掩,此刻忽的刺穿了厚重如被的云,从天空中掉下来,把所有的热闹情绪都释放了个干净。
行幽几乎是欢快地哼着流行曲小调,拉着苏折到了床铺上,此刻他什么都看得见,目光能追踪到被子上印出的每一个花纹,再从床头柜的摆设看向上面摆着的苏折照片,一分一毫,没有比这些更清晰可见。
短短的一时片刻,原本平着摆放、横着安躺的一席软和被子,像是里面藏了什么奇怪的生物,在剧烈的动弹后,被子如拱桥般隆了起来,接着起起沉沉,如海波般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