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着，空气中粘稠着一片看不见摸不着的液体，把灵魂浸润得湿漉漉，才会让肉体生出寒意。

肖恒颓丧地坐在车子的后座，夜将军自那日继母平白无故死在温泉酒店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家中开始传出，他养的东西有邪气，召来邪祟害死了继母。

吃了人，得了精气，跑回山里修炼去了。

绘声绘色地把那只单纯又柔弱的小动物说成挖心挠肝的妖物。

肖恒试图解释过，被家里佣人用怪异地眼神看着，都不敢靠近他，深怕会从他身上沾染到邪气。

加之父亲越发严厉的呵斥，肖恒那些辩解的话，便再说不出口了。

“去一下宝安街的识光宠物医院。”

肖恒弱弱地开了口。

江识初说过，夜江军若是身体有什么情况，都可以到医院去复诊。

可是他来了一次又一次，不见夜将军，也不见他。

“今天的江医生还是没回来吗？”

医院里，肖恒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模样乖巧，彬彬有礼，像是从王宫里跑出来的小王子。

苏衍无奈摇头，这已经是他第七次来医院找江识初了。

“是的呢，小弟弟，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苏衍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把这孩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江识初消失后不久，这小家伙就找上了门来，每次都问江识初在不在，也不说找他的原因，问完见不到人，垂头丧气地，仿佛被抽干了灵魂吧，眼神中充斥着麻木。

肖恒听完叹了口气，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