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是鬼!”

“鬼?”

宾客开始慌乱逃窜。

坐在高位上的夫人指责坐在地上的新娘,“柳生和柳青缘早已经去世!哪由得你在这装神弄鬼!”

柳生抬手,摘下盖头。

红色布料一一拂过额头、眉眼、脸颊、鼻子,残留的颜色全部留在了唇上。

被盖头遮住的眼眸缓缓掀起。

眼睛像是坏掉的水管,不是奔涌而出,喷得人一身水的坏;也不是涓涓细流惹清风扰得坏。

是嘀嗒落到盆里,慢慢被蓄满、溢出来的柔和;是全身心搁浅不下的感情。

最终透过皮肤,每一处细小的毛孔里溢出来,每一处都在表达自己的决心。

什么话都还没有开口,便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替其难过,强大的渲染感从柳生身上过渡给每个人。

小棉母亲看到这张脸,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你不是柳生!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难道做得还不够吗?”

声音激昂像是被松手的弓箭,刺破烈风以强势破竹的姿态钉在箭靶上,坚定不移的话没有扭曲和申诉的机会。

开弓没有回头箭,认定了岂会改变。

柳生知道自己的身体起不来,一双眸子直直望着小棉母亲,此次前来是抱着必死的心态,不会顾及任何。

现在如此样子,没有改变想法,只有抒写悲伤的笔还未停歇。

“我想补一次柳生和柳青缘的拜堂。”柳生语气温柔却坚定,抬起手朝着不知名姑娘伸出,“傻瓜,连你我亲手绣的嫁衣都看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