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吧下回吧,今日我真有事。”赵长赢只是不动。
“算了。”简庐看上去有点生气,“自从容与来了,我喊你你便没来过。”
“上回喊你去集市你不也没去。”赵长赢忍不住回嘴道。
简庐吼道,“那是我有事!”
“我这回也有事!”赵长赢一把推开简庐,“下回!”
说完,他没再停留,转身往容与房间跑去。
一路上赵长赢心里又忍不住去想简庐会不会因此生气,越想越烦,直到走到容与房门前,见到房内那星烛火,不知为何突然便又平静下来。在容与身边总是让他觉得很放松,就好像容与他本身给人的感觉,好像永远都是沉静自若的,似乎泰山崩于前而能不改色。
赵长赢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房门。
房内一灯如豆,门口的山水屏风映出里边人影影绰绰的侧影,随着烛光微微摇晃。
容与一袭鸦青色长衫,外头披着挂绒的银灰色裘衣,正坐在桌前悬腕写字。今年的天气颇为反常,已到了仲暮春之交,晚间却仍寒意逼人,容与畏寒,房中还搁着炭盆。
“来了?”
容与抬头,将笔搁下,推了推轮椅到旁边的炭盆前烤火,“我已将今日的重点写在小册上了,你书里我之前也有写过简单的注解,你先看着,有不懂的问我便是。”
“好。”赵长赢走到桌前,容与伸手指了指,意思让他坐过去。容与房间书桌宽大,并排正好能摆下两张椅子,容与烤完火便坐了回来,二人一人一张,倒也得宜。
房间内很安静,赵长赢拿手撑着下巴,低头看着书卷上的字。
耳畔是容与毛笔擦过纸页的声音,间或夹杂着炭盆燃烧的哔啵声响。容与身上依然是带着淡淡的药香,有些微苦。赵长赢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想到了红袖添香这四个字,便又看不进去书,拿余光偷偷瞟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