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笑了一笑,那声色竟然嘶哑得像是在用镶着甲片的手指在冰面之上划过,可他说话的语调拿腔拿调,又如一个艺术家发布了新鲜的画作之后,渴望受到欣赏追捧一样。
“那你不妨说说,你们这些人,都是如何落到这一步的?”
此时此刻又如彼时彼刻,细细一看,楚容成功设下阴谋以后讨赏的神态,和我当初第一次见到梁挽的神情有点那么相似,可细细看来又不同。
看似胜券在握,却有临渊行走、如履薄冰的癫狂尖利。
却再无从前的那股子从容了。
而梁挽似乎也看出了这一层,只是依然冷声道:“我们此番受到凌掌门的接见,与几位当年涉事的长老对峙,本来是要洗清高悠悠受的冤,倒是你——自称受了长老邀请,和这姓曾的一起骤然出现,表面上,你们是为了支持长老另立一位新的掌门人,实际上,你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殿中的‘寂无软骨香’发作,好让把我们一网打尽,不是么?”
楚容笑道:“你说得不错,可惜不全。”
“什么不全?”
他磨牙道:“你若不管闲事也就罢了,你今日非要撞到我的手里——我就要你这翩翩的君子、勾人的罗刹,身败名裂地死在众英雄豪杰面前!”
我真是唇角一抽胸口一窒,险些从屋顶上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