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呢?”
他故意逗我似的笑笑:“什么钥匙?”
我只把一只脚从被窝里伸了出来。
脚踝上套着一根细碎轻盈的链条。
上面缺一把钥匙去打开。
聂楚容只好整以暇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留下的红痕,淡淡道:“我三年来都没被人这么碰过,结果你一回来,我的脖子都快要被你割断了……你就戴这链条戴个几天,让人安心安心,不成么?”
我面无表情地伸手放在了架子床的一个雕工精细的床格上,手上轻轻一掰,就是一块儿完整而尖锐的碎屑。
片刻,那碎屑已然对准了我的脚踝。
聂楚容只目光沉静道:“你且等等。”
说完,抛给了我一个钥匙,我随手一解,就把那链条给解开,然后却也不抛开,而是系在了腰间,纯粹当个时髦的腰带一样晃荡来晃荡去。
聂楚容有些不解,我却已经赤脚下了地,随意地在地板上踩下去,眼看着就要踩到那一片儿碎裂的瓷片中去。
他只轻笑道:“你还是这么耐不住性子,一醒来就想去外面走走?”
我冷眼瞪他:“你说呢?”
若能给他一副急躁冲动的表相,自然也能降低他的警惕,我又为何不演呢?
聂楚容便拍了拍手,便有一个仆人低眉耸眼地捧了鞋袜、腰带、外袍、披风进来,我顺手接过,那人却恭恭敬敬地跪了跪,叫了声儿“五少爷”,说话还有点颤音儿,唯恐被牵连发怒一样地走了出去。
我有些无语,但还是穿了柔软鞋袜,束了金丝腰带,披了那锦绣外袍,聂楚容拿了那绣了山水锦鸡图的披风,想替我系上,我却瞪他一眼,他便微笑着撒手,随我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