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噗嗤”一下笑出声儿来。
梁挽奇异地看了看我,像用尽全力打量我,看我是在真笑还是讽笑,瞧了半晌,瞧不出来,便把温润眉眼轻轻垂下,疑惑道:“我方才说的很好笑么?”
我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听你这等聪明人承认自己是蠢货,真是有趣的很啊。”
看他这副认真反省、软糯羞惭的温良模样,哪儿能想得见当日那副猴急火燎的冲动模样?
可见人不可貌相。
可貌相的人也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面孔,且每一刻的面孔可能都蕴含着过于真实的情感。
那么……要原谅他么?
梁挽见我似笑非笑,像正经又不太正经,脸上变了变颜色,如一窝浅白里透着几弯窘红,晕染开了羞恼,装点了无奈:“我是认真反省,不是和你开玩笑的。”
“嗯嗯,我也在认真听啊……”
我想了想,却还是道:“但你还是得回答我……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躲过去?”
梁挽斟酌了几瞬,道:“也许……是我觉得自己不该躲过去吧……”
“嗯?有什么不好躲的?愧疚不是这么用的吧?”
我有些不解地坐在了他身边,心里的疑惑好像爬满了墙壁的藤蔓似的到处生长,痒得很,又止不住。
梁挽叹了口气,看向我:“小错是最了解你的人之一,他的意思有的时候也是你的意思,我在想的是……如果你真的回来,你应该也会想狠狠刺我一剑……以消解这心头之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