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为什么要问我啊?我们是敌人啊!
说完,他忽目光如闪电般一动,瞬间伸手一扒,把披风扯下了一半,像是非要得到这个答案似的,他看到了自己未曾预料的一切。
然后这个与我厮杀三年的敌人,此刻瞬间震住。
因为剥去了遮盖以后,那些印在胸口的掐痕、咬印、淤青、血色,此刻统统跳跃而出,浮在胸口和锁骨附近,沉在腰身和以下。
他愕然地看着,琥珀色的瞳孔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似的,瞬间睁大了许多。
可是,他打量得也太久了。
有什么好震惊的、好受刺激?
你想要杀死三年的恶贼死敌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你自己不看得称心么?不觉得你的敌人遭到了报应么?
我迅速震开他的手,把披风裹紧,冷笑道。
“看满意了么,可以开杀了么,姓郭的?”
郭暖律却沉默。
虽说他素来话不算多,可这次还是一反常态地沉默,沉默到了山和石都比他有声有响,沉默到了目光有所偏移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干脆利落、一言不发地走了。
留下我愕然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什么意思啊这人?
就这么走了?
走了!?
我是被他的忽然出现和忽然离去搞得有点子摸不着头脑,心里同时又有一股被轻视小觑的愤怒和伤心。
居然不趁机杀了我?
他从前可不会这样弃自己的敌人而去的,好几次咱们重伤了彼此,手筋都差点挑断了,可依旧厮杀不休,如今他居然这样弃我而去,不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