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自然地接过芭蕉叶,顺着折叠好的叶口喝了那天然甘甜的溪水,只觉一点清凉入肚,却冷不下心头的滚烫热度。
梁挽见我沉默,只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关切道:“天色一亮,我就把你牢房那边抱出来,我已带你在这山路之上走了半个时辰,只在这溪水处歇了歇……你感觉还好吗?”
这是个好问题。
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瞪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昨晚……”
只是随口两字,梁挽就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在心口猛撞了一下,心房跟着膨胀四溢似的,他忽然就羞愧地低了头,看向了自己的胸膛。
“昨晚,是我不对……”
我如今躺在芳草地上的一道披风上,便想翻身坐起,动作幅度一大,却骤然体会到下半的身躯那种被刀尖撕裂般的疼痛,登时“嘶”地吸了一口山间的凉气,大腿根部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
梁挽一愣,当即要伸手扶我,我却猛地一抬头,用恼恨的眼神制住了他,梁挽无奈地僵了动作,愧疚而犯错似的退回去,然后,我瞅了瞅自己身上有些残损的衣着,观察了那各色的掐痕、指迹、淤青、血污,似回忆起了什么令人愤慨羞怒、脸烫心跳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