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奇瑛叹了口气:“你这一眼看去,当真叫人销魂欲死,他居然狠心至此,可以不管你的性命?”
他叹归叹,敬归敬。
忽的掰开了我的嘴唇,塞了几块儿棉花进去,我窒闷地哼了一声便没了声响,他居然拿了几张桑皮纸,在我的五官上揉捏覆盖下来,然后拿了不知什么地方来的水袋子,往我的脸上开始浇水。
那纸片受了潮,发了软,立刻紧贴在我的五官上,凹凸出了紧致的形状。
我顿觉无法呼吸,那人却微笑着,享受般地,盖了第二张,然后继续往被覆盖的五官上浇着冷水,然后像烹煮一道小菜似的轻轻而慢慢地解释道。
“衙门里常常审问犯人,为了避免看出屈打成招的痕迹,就会把桑皮纸这样盖在人的脸上,再倒上水,无论如何生猛威武的好汉,一张纸下去,什么都招了,五张纸下去,什么都没了。事儿一完,把纸片一揭,犯人临死前的神态就会活灵活现地印在纸上,像个痛苦恐惧的面具似的……这就叫‘贴加官’……”
我极力调整呼吸,稳住情绪,可隐隐感觉得到肺部已有升温紧缩,强行克制颤触的本能,尽力让四肢处于一种松弛的状态,让呼吸的消耗处于最小的阶段。
能够装死人一夜的我,屏息是可以屏很久的。
反酷刑的训练在这时还是有一点儿用处的。
可梁挽看我几乎不动了,却是怒嘶厉哑地撞上门槛:“你这个畜生……畜生!”
不要停……我还能再撑会儿。
莫奇瑛轻轻笑道:“梁公子,这么活色生香的美人若是就此窒死,那可都是因为你不肯停下来的错啊……”
不要听……我撑得住五分钟。
踢蹴还在继续,那莫奇瑛就有些奇怪道:“你还不停下?你当真就这么狠心?你不要他的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