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奇瑛不屑道:“你的挑拨离间也太明显了吧?”
可我看的分明,丁春威的箭微微向下垂了几分。
梁挽继续语重心长、恳切真诚地喊道:“你应该知道我是梁挽,我从未杀过谁,也更未骗过谁!我和陈风恬陈捕头是好友,我保证,只要你回头是岸,我会和陈捕头陈情,一定保全你的性命,绝不让莫奇瑛等人害了你!”
丁春威的箭没有动,但也没有对着我。
莫奇瑛有些面色古怪地看向了上方。
而梁挽又说话了,说得好像他和丁春威是认识了数十年的老朋友一样,同样一句由别人来说,绝不可能说得像他一样动人。
“你虽喜欢放冷箭,可我听说死在你手下的从来都是青壮年男子,从无妇孺老幼。可见你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你应该是看着他是如何杀死利大嫂一家的,你就忍心这么看他继续作恶?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妻子儿女,你就想一直被他攥在手心里么……”
说得绵长凄切、婉转动情,他还适当地留了白,叹了一口恰到好处的无奈。
这一点无奈,几乎叹到了丁春威的心坎上,我发现他搭在弓上的箭已有一丝丝的颤动,就像一个人在是非道德的边缘之间不断滑动。顷刻是深渊,咫尺似回头。
但莫奇瑛最后再也听不下去,只善解人意地笑道:“丁老二……就是因为你有妻子儿女,你才得为他们的‘安全’考虑啊,是不是?”
话音一落,我暗道不妙。
因为丁春威的身上震了一震,然后重新搭紧了箭,且准心还是对向了我,放了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