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只是想象。
现实中的梁挽平静地凝视着我,全身上下深得像一口永远望不到尽头的井,无论是惊涛还是小溪都不会在井壁下留下任何痕迹,他只一袭粗麻白衣,站在这粗洞陋室里,连墙壁上的褶皱都被他衬得有些仙气了。
“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
又是这三个字。
我冷声如冰:“是你自己技艺高明,才擒得敌人。此处更无它人,你实在不需如此惺惺作态,再充君子。”
梁挽却认真而诚恳地解释道:“事出紧急,我本不愿对关兄出手,可那时你足部已不稳,架势已搭不起来,如果我再不出招,怕你会更加陷于不利之地,所以我必须得……”
我不耐地打断:“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反转了局面,已然是个赢家。
而一个赢家,其实根本不需去理会手下败将的心思和想法,更不需要去做这些解释。把手下败将随意摆布挫挪,才是这种事情的常态。
可梁挽似乎一定要想法子澄清到底,他好像认为让我理解他的想法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并非暗示关兄对应不了这些暗器,只是那一针分明已落在你的腰间的旧伤上,针上或许有毒,我必须得出手才好。”
我眉头一皱,警惕之心骤然暴起。
“你如何看出我腰间有旧伤?”
梁挽道:“关兄方才的剑法虽然霸道很烈,但转胯轴拨腰弦的时候,似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迟滞,当时我就已经怀疑。而且以你的武学修为,一根针根本不该打乱你的架势,能让你的架势乱得这么快,说明它大概是落在了一处旧日伤口上,伤上加毒,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