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慎言将水一饮而尽, 呛得咳嗽两声:“劳烦去请孟姑娘来。”

小侍有心劝大人两句,让他遵从医嘱——没事就继续躺着。

可一瞥见司慎言那张冷得像挂了霜的脸, 即刻决定知难而退——此等高难度的工作,该能者劳之。

打定主意, 他麻利儿接过空碗,回手放在小桌上, 道一声“大人稍待”,掀帘就遁了。

孟飘忱来得挺快的, 不知是不是熬的, 眼睛有点红肿。后面跟着木易维, 对姑娘显出点不太容易察觉的关切。

“孟姑娘,我要尽快回去,”司慎言直截了当,“无论你用什么法儿。”

孟飘忱没言语, 到司慎言近前, 摸他脉搏。片刻道:“三日。”

“再快一点。”

三日太久了。

司慎言不是愣头小子, 行事知道轻重缓急。他千万般地挂心纪满月,恨不能眨眼就到他身边,但这诉求有个前提——他需得能帮上他,不能反过来成为拖累。

孟飘忱咬着嘴唇和司慎言对视片刻,叹了口气,败下阵来。

她重新诊脉,合着眼,不知道在细心感受什么。

司慎言受过伤,但从来没见哪个大夫在他身上这么精打细算过,忍不住看向木易维。

结果,敛允兄的眼睛就跟缝在人家姑娘身上了似的,毫没察觉司阁主极为难得、略带求助意味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