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是多想让沈天可以醒过来,没了父亲,沈天也许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她眼中似有不忍和湿润,拿出湿毛巾继续给沈天擦拭着腋下和脖子,一番擦拭后最后把毛巾搭在了沈天的额头上。
叹了口气,双儿蹲下身,缓缓收拾地上破碎的残渣,曾经的一国公主,竟然做这服侍他人的事情,倒有些稀罕了。她之前可是除了父亲以外,谁都没有服侍过,最近十几天,却如同一个下人一样,一直在身边服侍这个歹人。
看着沈天肚子上缠着的厚厚绷带,不知是心疼,还是伤心,亦或者想起来什么,捂着鼻子就要起身离开。
可刚站起身,就碰到开门进屋的谢文远。谢文远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新药,连忙作揖赔礼,被双儿摇头示意不必。
谢文远这般赔罪倒并非是因为进门“惊了架”,而是因为前几天他出的一个主意。
十几日以来,沈天每日中午换药时,都是这般癫狂状态,喂食不进,药水不吞。看他浑身上下似是被万蚁啃食一般,调配的汤药每次大费周章,也只能食进稍许,再加上他高烧不退,偶尔再吐个两三次,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沈天是大王交代过要他尽心尽力辅佐的人,可眼看这样下去,莫说辅佐他成就什么伟业了,怕是命都快没了。
于是乎,谢文远思来想去,建议公主殿以口对口,含药吐入他嘴中使其下咽,此法必成。
谢文远说罢后,右半边脸就肿起了五指山,然后就跪着出去熬药了。
“不要!不要走!小雨……”
沈天又开始说胡话了,谢文远和双儿仿佛也都习惯了沈天这梦中胡话,沈天闭着眼皱着眉,左右摇摆着头,嘴里一直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但是“小雨”两个字听的最真切的。
小雨!是谁?他们不知。
有一夜,谢文远守在沈天身边,一时无聊,竟开始数沈天做梦喊的名字,夏沫的名字,沈天喊了十六次,大王的名字喊了两次,双儿的名字喊了十七次,可这个小雨,沈天喊了六十六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