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色的窗帘被吹得东摇西晃,房间的主人却蜷缩在床上,半点走下来关窗户的意思都没有。
十八楼的风异常喧嚣, 偏偏今天晚上还是个阴天,气象多了几分妖气。
裴渡没辙,将窗户关好后才走到床边:“醉了没?”
“那点酒怎么可能醉。”梁吉葵嘟嘟囔囔地说着。
俯首看着她只露出一半的脑袋,裴渡墩单膝蹲下, 微仰头看去:“你空腹喝了太多酒,对身体不好,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不吃!”
话音刚落,一个方形抱枕就被凶巴巴地砸过来。
裴渡眼疾手快,将抱枕接进怀里, 更靠近她一些, 音色更柔:“胃会不舒服的。”
“不舒服就不舒服!疼死拉倒!”
梁吉葵脱口而出, 语气恶狠狠, 像是漫画里的女巫在念诅咒人的咒语一样。
可与漫画不同,被她编排的人, 是她自己。
“不许乱说,”裴渡难得板起脸,试着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小葵,我以前同你讲过的,你不能这么欺负自己的身体,它会很委屈。”
“可我也很委屈啊!有谁问过我啊!”
中气十足之下,是数不清的呜呜咽咽:“凭什么我就是被抛下的那个,凭什么这么多年不吭不响,凭什么现在带着新的孩子回来了,凭什么啊!”
“我就是那个最多余的人!我就不应该存在!自从我出生,家里就没一件好事,如果不是为了生下我,妈妈就不会自杀,如果不是为了给我更好的环境,爷爷当年也不会生病了也要应酬!全都是因为我!”
“梁吉葵,这些根本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