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不是说要组队约题?”沈诺白说。

“是想着约。但……这玩意儿你什么时候买的?”周潜接过那本基础知识大全,牙疼似的皱着眉翻了翻。

书是全新的,连封皮都还没褶。

“上次老班让你上台做15题,顺手在校门口的书摊上拿的。”

“你一直背在书包里?”

“……忘了拿出来。”沈诺白垂眸揉了揉耳廓,“还要不要做题了?”

一听做题,周潜翻书的动作顿了顿,他抬眼看向沈诺白,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垮着张脸嘟囔,“同桌,卷子好难。”

沈诺白含着笑,笑意很浅,乌沉的眼眸里仿佛碎了几粒星星。

他用指尖拨开周潜额前的乱发,语气像是哄着小朋友,“我教你。”

拉着人在书桌前坐好。

桌上摊着周潜的数学卷子和一支没盖笔帽的黑笔,小台灯的后面立着一瓶冰水。

书桌不大,周潜和沈诺白身量又高,此时挤在桌前,难免手肘相碰。棉质衣料从手腕擦过,划过一丝微痒。

沈诺白看了眼卷子,而后把那本基础大全翻开划了几页重点。

笔尖落在纸面的沙沙声和不时响起的翻书声在冬夜显得格外静谧,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在沈诺白干净清冽的声音里被拉远。

“你底子偏弱,先把书上基础的公式和原理掌握了,再去刷题会提升地快一些。最近学的知识点先看这几页,看完后把这页纸上的题做完。”

沈诺白推过来一张白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题目。他睡衣的袖口折起,腕骨突出,青筋清癯。

周潜没来由地慌下神,他低声应了一声,飞快地捞过那本绿油油的教辅看了起来。

逐字逐句地默念着,烦躁的数学竟也看了进去。周潜侧支着头,拿着笔慢吞吞地在演草纸上演算。

见周潜学得认真,沈诺白便垂头做自己的物理卷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演草纸画满一页又一页,周潜在一道题上卡住。他带了几个公式进去,都算不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