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倒像是蓦然想起了一事,“难道是你以往拿给我的那些账簿?”
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劲,“可你曾说那些账簿是宅中开支,才需得由写下名字。怎么如今又与药材一案扯上了?”
张管家怒吼,“老爷明知那些账簿是药材买卖的账簿,如今当着这三人的面,却谎称我曾与老爷言说那是宅中开支的账簿!老爷此举当真是,杀人不见血,这分明就是要让我担下这滔天的死罪啊!”
……
二人各执一词,争得不可开交。
徐尘散越听越迷糊,眸光随着二人的话不停转变。
宋锦安却盯着国舅爷看,将其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许是今日寿辰,国舅爷穿了身上等料子的长衫,外罩大氅。从里到外的布料都不见褶,露出的鞋也并未染尘。
看样子全是新做的。
但是此刻撑在膝盖上的双手却尽显粗糙,指甲缝中还藏着泥垢。他脸上亦是皱纹明显,其中一侧的脸上还有一道不易察觉的伤痕。
此时这身衣裳穿在他身上,倒更像是偷来的。
眸光一转,宋锦安又看向了张管家——
此人虽说的振振有词,可却只是咬死账簿上名字一事。但倘若国舅爷当真不识字,张管家这一证据便如同虚设。
她略微侧头,压低嗓音同霍无妄说了句话。
霍无妄听后眉心一紧,迟疑的看了眼宋锦安。但也仅仅是迟疑一瞬,转而就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