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个姿势后,邢焰小心翼翼地将手腕从沉浮的手中挣脱出来。

等完全挣脱出来的时候,邢焰后背都渗出了汗珠。

“……妈妈。”

沉浮在睡梦中小声喃喃了一句。

邢焰眸底闪烁着复杂。

刚刚他说的应该是……妈妈,别走。

沉浮的妈妈走了吗?

他除了把沉浮带过来以外,没有任何沉浮的家庭信息,加上后来又发现腿伤,到底是不好去问。

就像他的家庭,他也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连老贺都不知道他家里的事。

在他的认知中,家庭和电竞是完全分开的,家里人也未必会理解。

已经成年的人,只要为他们做出的决定承担后悔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坐在床边,凝视了沉浮很长时间,才又去测量了一下沉浮的体温。

37.8度,看到这个体温,邢焰眉宇舒展,总算开始退烧了。

他还是担心沉浮的腿,之前让老贺帮忙,老贺说决定下周比赛后,全员去体检。

可这还有一周的时间,他有点不太放心。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手指轻轻捋了沉浮的睡裤腿。

刚掀起来一点,他整个人就愣怔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略微狰狞的疤痕,好像从脚腕一路往上蔓延。

因为裤腿比较窄,再往上翻的话,会把沉浮吵醒。

他压下了继续上翻的冲动,只是凝视着这道疤痕,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