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崩直唇角，淡声反问：“你觉得我会写给谁？”

“我不知道。”沈鱼摇头，却又道：“但是我肯定会写给我在鸿里园见到的第一个人。”

许惊蛰又愣了一下，然后他再也崩不住脸色，唇角漾开了笑意，整张脸刹那间如冰山融化，那笑意自眉梢眼角蔓开，仿若春风拂面。

一个人，怎么会笑得这么好看呢？

沈鱼心想着，但同时她自己也笑了开来。

很莫名的，就一起笑了。

“不要剧透。”许惊蛰故作严肃，抬手作势要敲打她，但看她没躲，最后他敛起手里的工具，指节微曲，在她额上轻轻碰了一下。

沈鱼不退反进，她趴在石桌上，再次好奇的问道：“你这个，随便在玩什么？”

许惊蛰有些尴尬，随便玩玩什么的，就当他没说，他把木头拿到她面前，认真说道：“木雕，你之前不是问我有什么才艺吗？这个算不算？”

沈鱼惊奇：“当然算！而且你的茶道本来就是才艺了。”

他会的东西可真多，沈鱼发现，她和他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他还有好多好多东西，她没有去了解。

“你在刻什么？”

“唔，枫叶。”他说着，见她看得认真，手突然顿了一下，重新说道：“枫叶是落在水里的，水里有条小鱼，嗯，我在刻小鱼。”

他一本正经的改了口，沈鱼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你也不要剧透！”

“行，”许惊蛰点点头，又对她说道：“那你转过脸去。”

“为什么？”

“不是不让剧透吗？刻完了再给你。”

“那我多无聊，我好奇啊，你怎么还会这个？”沈鱼伸手拨弄着掉在石桌上的木屑，有长有短，她拨到自己面前来，随意的摆着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