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诞生自人的恐惧、痛苦与希望凝结的崇拜,就像是恐惧风而给风命名,恐惧山崩给山崩命名......苦痛催生信仰,信仰催生传说,传说催生奇迹。
本该如此。
但如果真的有神,那么真实的神迹与奇迹落下,人还能否触及那道可以被称作人类理智的大门呢?答案是否定的。愈加多的人只会向着信仰的深渊不断滑落,
也就是,
狂信徒。
焚烧异端、杀死怪物、虐待畸形者、残害不信者——不坚定的信仰就是异端——他们是这么觉得的。而无数的狂信徒和癫狂中催生出的狂信者之王就是摩德根。
“原来这个奇迹叫这个名字啊。”
血腥斥候看上去漫不经心,他玩弄着努斯的断手,手腕处的皮肉已经被整齐地切开,像是翻开的书页一样露出了里面的腕骨。
他在上面用小刀雕刻着骨雕。
“摩德根的狂祭,没错,就是这个名字。”珀金已经回到了目前在城墙下的战备室,他盯着眼前由女术士制作的实时监控对方营地大致变动的沙盘开口。“一种教国专门用于战争的奇迹。”
“奇迹的根源是狂信徒摩德根为了祈求主的注视,带领着奴隶和信众屠杀了领地内的所有人,甚至包括他们没有信仰的亲人与爱人,将自己和鲜血作为祭品给予万神之神。”
“粗糙的从神仪式?”
“应该是,不过在传诵和典籍的制定后,这个奇迹变成了依靠处决异端获得士气和力量的奇迹。”
“一次的数量?”
血腥斥候像是个专业的捧哏,不断地用间隙的询问让珀金觉得他真的在听。
“根据士气低落的程度和军队的数量没有上限,但被处决的越多就越有可能转变为狂信徒。”
“或者他们也只需要一个根本不会死的异端。”
血腥斥候收起小刀,努斯的断手腕骨已经被雕琢出一段漂亮的浮雕和笛孔。
“你去看了!”
珀金被血腥斥候的答案惊地脱口而出,不死的异端是他才知道的秘密,他一直以为是这样。因为他眼睁睁看着科菲利亚变成了那样,看到她不断接受升格成为了变成蠕动的肉泥也不会死亡的空壳。
“没有,只不过让我来帮助你的另一位大人,我们元帅的友人麾下就收留了这样一个作品。”斥候顿了顿,看了看手里的断手,“我很喜欢、很好奇的,以‘永恒’为主题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