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有些得意的挑眉:“刚刚认识的朋友,白卿宸。”

男子冲白卿宸微微一笑,温和得体:“在下观砚,自认未曾见过白公子,莫非白公子认识在下?”

白卿宸垂了眼睑,掩住暗潮汹涌的眼眸,他已经从初见的震惊中醒了过来,明白这人多半不是微生潮。

看这人的气度,非富即贵。那一举手,一投足,甚至是一个笑容,一个声调,都满带着古典的美感和世族的遗风。

这般风采只能是从小被家族培养约束出来的,哪怕只是平时的行止也必定风姿卓越,雍容堂皇。即使是微生潮坐在他对面,那气度也比不得他的百分之一。

白卿宸平复了心情,有礼地微微一笑:“在下未曾见过观砚公子,只是公子相貌与在下一位故人肖似。初见时,有些失态了,还望公子海涵。”

观砚微撩衣摆,坐在了白卿宸对面:“区区小事,不必介怀。只是不知公子的故人如今何在?”

白卿宸顿了顿,作追忆似水年华状,轻轻一叹:“何在?我在,他不在。天人永隔了。”

观砚并不搭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卿宸,周霖也不搭话,只是笑得更为灿烂。

白卿宸等了半天,见没人接话,有些讶异,这人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是看破了我这是误导么?

旁边的茶博士已经很有眼色地给观砚添了杯茶,观砚被修剪得光润圆滑的指甲就在杯沿上轻轻勾画,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安然得像那袅袅盘旋的茶香。

观砚看着白卿宸摊开放在桌上的书,轻轻开口:“这本当是书雅客的《治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