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斌抬脚挡在顾菲儿前面,沉声冷哼道:“哼,大姐儿,你要是再敢过去多一句嘴,以后就别再出门了!怎么?你以为就你聪明,别人都看不明白,就你看得明白?”
大夏朝求医不易,廖婶子让儿子给刘家砍柴看似吃了亏,可人吃五谷杂粮,又不是只生这一回病,县城和府城里医馆一般农户可看不起,可若是跟刘家交好,下回再要免费看诊,可不就方便了嘛。
这个道理,就连顾清晏也是刚刚才想明白,见自家堂妹犹在不忿,他一时也没了幸灾乐祸的心思,竟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顾菲儿再是不甘,却也不敢违逆祖父,只是回到家时依然郁闷不已,将竹篮子里衣裳随便搭在了晾衣绳上,便回房关了门,自顾自生闷气去了。
顾清晏心有所悟,进屋后立在窗边的桌案旁,倒水磨墨,平铺白纸,提笔写下——“你我皆凡人,谁比谁聪明?PS:戒骄戒躁。”
狼毫松墨黄竹纸,笔走龙蛇,洒脱飘逸,铁画银钩之间,却又透着山岳磅礴之势。
顾清晏很满意,融合了两世阅历,无论是学识眼界,还是文章书法等各方面,果然都大有进益啊!
他握着笔,正悠然自得欣赏时,却听见大门外传来一阵悲怆哭声。
“伯昭师弟,你一定要挺住啊!为兄来晚了,呜呜呜……!”
穿着一身湖蓝色棉布薄衫的高大少年,正跌跌撞撞地闯进了顾家院门,面上泪水横流,哀恸悲伤得不能自已,哭得像个一米八几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