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皱,不由得走近了些:“你说不想相信谁?男的还是女的?”
只是他刚一靠近,长宁又缩进被子里去了。
慕昉南无力地叹气,她的癔症越来越严重了。
“不要……不要靠近我!”长宁尖锐地叫喊,“不要碰我!滚开!不要…不要碰我!”
她又开始出现幻觉,以为是那个男人来了。
慕昉南没有犹豫地走上前隔着被子抱住她企图唤醒她:“阿母,是我,阿南。”
长宁哭着喊着,用力地踹他,慕昉南死死地抱紧不肯松手:“阿母!我是阿南啊!”
他的声音唤回了她些许理智,长宁从被子里探出头,语气虚弱:“阿南?”
慕昉南松了一口气:“是我。”
长宁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抱紧这个单薄的少年,这个曾经在她怀中依偎着的孩子:“对不起,阿南……是阿母对不起你。”
慕昉南忽然感到迷茫,他的心脏想被利爪扒开一样剧痛,这个曾经无数次伤害他的女人,此刻在给他道歉。
他咬紧牙关忍住泪意:“你是已经病好了,还是现在也还在犯病?”
长宁崩溃地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我不知道。”
慕昉南麻木地任由她伏在自己身上哭泣,哭闹,此刻长宁才仿佛是一个小孩。
在她身上,慕昉南看见了当年那个稚嫩的自己,那个抱住母亲求她可怜的自己。
不一样的是,长宁那时踢开了他,他此刻却不能狠心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