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回不去?”她自始至终对他怀抱最恶劣的揣测,以为这句话是什么要杀人灭口的提示,警惕得背脊都绷直了。
赵忱临舒展长腿,点到为止:“高氏今夜会出事,你亦是。”
他本以为嵇令颐会说两句求情的话语,哪怕是装一装。毕竟她之前那么尽心尽力地为高驰出谋划策,哪怕是惦念着沉没成本一般人也无法说放就放下,况且高氏今夜并未得手,如此便要有仇必报地报复回去,一般女子都会考虑考虑。
“我明白了。”嵇令颐平静地点点头,甚至松了口气,“但是荷香可以回去,我们两人一起消失的话,唯恐高驰会认为我们是畏罪潜逃,从而为难殿下。”
赵忱临眉梢微微一动,露出两分诧异来。
不过一瞬他又像是想通了般扯了扯嘴角。是了,怎么忘了,这位公主在为高驰效力之前先手起刀落杀了高驰唯一的弟弟,至今还当做没事人一般;她又从崇覃山上不知道哪里掘了些骨灰将她母亲病逝的戏码做了个十成十,现在那牌位前还香烛长明,如果叶汀舟与高驰女儿的婚事顺利的话,高家女儿还要对这尊来历不明的牌位恭恭敬敬地磕上几个头。
她本来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断的人,怎么能用一般优柔寡断的女子去判断?
赵忱临“嗯”了声,那烛火灯烧出了一圈烛泪,而他眼中明明灭灭,似乎有些情绪辨不出。
嵇令颐从床榻上下来,侧头小声唤了声:“荷香。”
可是屏风后连一丝动静都无,安安静静。
她心里一惊,再顾不得其他,疾步绕到屏风背后,只见后方是被隔出来的一间净室,整个房间比她居住的东厢房不知道要大出多少来,而室内陈设整齐,丝毫瞧不出挣扎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