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姝不答,淡淡问:“张瑾大半夜来找朕做什么。”
“应是有事要奏,这几日谢家的事落定,其他事又接踵而至……臣记得,陛下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吗?臣看礼部上了好几个折子,应该都在筹备陛下生辰了。”
姜青姝对过生日倒是没什么感觉,虽然这个身体的生辰和她现实生辰是同一天,但是天子诞辰,普天同庆,民间称之为“千秋节”,到时候势必又是要大肆举行什么宫宴的。
想想就麻烦。
到时候那些人八成又要不安分了,最近就有折子不停地再提先皇时期的事情,似乎是在旁敲侧击地试探她愿不愿意充盈后宫。
一国君后薨逝,尚不满一个月,然而别人看到的只是空悬的后位,只是难以估量的权力。她暂时能用“同时失去君后和皇子万分悲痛”来搪塞过去,也不能一直如此,已经没有理由再继续拖延下去了。
真烦人。
她这时倒是挺欣赏赵家,赵家人巴不得她多怀念君后一阵子,根本不催着她另立新后。
即使浴池里放了解酒的药材,姜青姝也依然有些酒意,头被蒸汽熏得发晕,不由得伸手拍了拍水面,溅起少许水花。
秋月似是看出她有些不悦,稍稍静了静,又压低声音道:“邓漪为陛下四处行走,近来打探了些许消息,说是有人一直在暗中打探宫中的消息,似乎想往陛下身边塞人,又想知道陛下和张瑜……究竟是什么情况,是否有立他为后之意。”
邓漪如今看似是女帝身边的内官,实则也日渐被培养成了皇帝身边的鹰犬与耳目,为她四处传旨走动,也负责敲打大臣、留意着朝堂的暗流。
这原先该是秋月做的事,但秋月这几个月来除了出入宫禁走动长宁公主所设的女子书院、与沐阳郡公等人来往,便是为女帝分类整理奏章,已是干预了一部分朝政,女帝似乎对她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