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中有原是皇商的亲戚,往日货物都是挑上好的供去,可从未遇到过如此精品,他敢打包票,就连圣上都不曾吃过这等稀贵。

盛荷蓱见他被这糖冲昏了头,惑得三迷五道,便知此时是问价的好时机,遂道:“那么,请掌柜的开个价罢,我手上这包,值上多少?”

她抓取时较为随意,伸手在袋中胡乱拿了几把,将将把布包填了个大半满,约莫有五六两的样子。

钱掌柜瞧一眼那布包,粗粗估着里头的重量此时它破败的外表都变得略显昂贵起来,试探试道:“两百两纹银,何如?”

盛荷蓱遂将布包上的系带扎紧。

钱掌心慌意急,谗谄道:“呵呵呵,说笑了,二百五十两如何?”

盛荷蓱眉头一挑,顿觉着此数字不大吉利,虽说古代似乎没有骂人二百五的概念,但她偏要在意,把布包又往自己的方向拢了拢。

“三百两!三百两怎样?”钱掌柜牙关咬紧,冷汗直冒,双手不自觉攥成拳状,似是做出了个十分艰难的抉择。

聂柳咋舌,这银两的数目听得她云里雾里,不敢发一言。

盛荷蓱用指头缓缓敲击香案,沉吟片刻,遂启口:“要现成的。”

钱掌柜舒了口气:“这倒不打紧。”

“其中这一百两,我要换成铜钱。对了,我还需置办种子车马一类的货件,掌柜的若是有门道,不妨与小女子介绍介绍。”盛荷蓱顺势将自己的需求全盘托出,既然目的达到,她也就懒得弄些弯弯绕绕的把式。

“这些都是小事,若是此番生意能成,盛姑娘与聂姑娘今日的花销,大可全记在聚宝阁账上!”钱掌柜大手一挥,豪言壮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