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昭却不一样。

萧寒烨初见他时,他正一个人抱着膝盖孤零零地缩在廊角处,安安静静地瞧着檐下雨珠迸溅。

太傅在一旁唏嘘道:“那孩子是苏州首富家的小公子,可惜双亲如今都死在了洪水里,家财万贯也全冲没了,救他活下来的老仆在流民暴乱中为了护他,也走了,如今只剩下自已孤零零一个,着实可怜。”

萧寒烨闻言只点点头叹了口气,并未说什么,在要移开视线时,却恰好对上那孩子看来得眼神,眸光清澈,映着雨雾,湿漉漉的,像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一样可怜。

萧寒烨忽然生出了几分于心不忍。

刚走过去站到他面前,他一张小脸就自顾自涨得通红起来,局促不安地攥着衣袖,手忙脚乱想行礼时,又紧张得前脚绊后脚,准确无误地摔进自已怀里,随即两眼一闭,毫不拖泥带水地晕过去。

萧寒烨起初还以为是自已气势逼人把他吓着了,叫随行太医一把脉,才知道是饿晕的。

为此,萧寒烨特意嘱咐善堂的管事多照看着他,没心情不想吃也得给他强塞点吃进去,免得又饿晕。

流民中,像这种失去双亲的孤儿,官府自会给他安排去处,萧寒烨也就没去操心,谁料要启程回京那天,他趁人不备溜出善堂,在城门口蹲守自已,挡住车驾,扬言要追随自已,赶都赶不走,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散发着无尽的光和热,异彩夺目。

萧寒烨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想追随孤也可以,孤收你为暗卫。”

林昭眼底一亮。

萧寒烨道:“别急着答应,你知道暗卫是什么吗?”

林昭嗯嗯点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