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像当时冻凝住李敏芝那样将铁保风冻住,就可以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解除他的武力。毕竟确实不想伤害他,一方面与他无冤无仇,另一方面他是杨莆的得力干将,虽然杨莆的安危并不在考虑之列,但间接也是保护杨梓棉的力量,一切可能保护杨梓棉的力量,露五渊都不想伤及丝毫。
一念及此,露五渊手腕一抖,惜花剑身偏转,改成镇鱼刀法起手式。内息运转法门也顿然一变,一股寒流猛然窜上惜花剑身,微细风吟中,带动空气中一股寒芒流转,瞬间微光暴起,一团粼粼波光自惜花剑尖劲射而出。
铁保风面色骤然变得严峻,他前胸一挺,手腕一沉,刀尖寒光闪烁,一片寒雾以翻波涌浪之势,撞向正在凌空嗷啸的粼粼寒波,两股寒凝劲气迎头一撞,异变陡生,但闻刺啦刺啦一片裂帛脆响间,铁保风钢刀挥洒出的寒气竟在半空中凝结成冰,这片寒雾波及面甚广,因此在空中如同森严壁垒,然而这片森严壁垒并没有阻止露五渊的前行,而只是凝固住了铁保风的罡气,使之无法对露五渊形成攻击,神奇的是,露五渊惜花剑尖涌出的粼粼寒光则继续在这片森严壁垒上笔走龙蛇,道道流光在空中冰壁上如同闪电,迅速汇合到铁保风的刀尖,自刀身钻入其四肢百骸。
铁保风面上神色一变再变,然而如同这片森严冰壁束缚住了他所有的力量和行动一般,他愣是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他的躯体表面并没有像露五渊期待的那样被冰冻雪封,但从他的额角袅袅升起冰雾寒芒看来,显然,他的五脏六腑已经被冻得严严实实,此时他正在动用内力强行温煦化解,然后自周身要穴中逼出寒气。
但是露五渊的内力实在过于强大,似有无穷无尽之感,而且是以寒流的形式涌出,这一点最让铁保风绝望,他原本以为可以凭藉自己的特色寒凝气劲,以奇御强,也未必没有一线胜机,但做梦也没有想到,露五渊居然可以以毒攻毒,以寒制寒,一旦寒气相融,浑然一体,他连脱身的机会都丧失了。
铁保风苦苦抵御,已入风雨飘摇之境。
敌方的将士们慢慢的看明白了,他们的铁将军并非只是和露五渊在战略相持状态,而是濒临生死一线。
一位副头领一时情急,猛然一声喝令,千军万马顿然涌动,向露五渊逼了过来。
露五渊也着急了,他着急并非对付不了眼前困境,而是要对付眼前困境,他需要以毁灭作为手段。他原本以为将铁保风冰冻住,使之动弹不得,然后再如法炮制,冻住一片将士,吓退其他军马,自己就能骑上马三一走了之,哪曾料到自己却陷入了跟铁保风比拼内力的僵局,虽然铁保风迟早会力竭而死,但并非自己所愿,而如果此时撤回内力,铁保风尚未失去能力,依照他强悍的体质,很快又能复原,继续跟他死磕。
不撤回内力吧,千军万马已经逼上前来,到时乱刀都能将他砍死。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突闻一声洪钟大吕之音破空传来:
“全都给我住手!”
余音未了,一个身影已经“唰”地一声自半空投射入场,稳稳立定。
一看正是杨蒲,露五渊反而心有所安,再不犹豫,将澎湃嗷啸的内力快速收了回来,铁保风面容顿松,身形晃荡间一个趔趄,也站稳了脚跟。
而空中那片森严壁垒,失去双方寒气的夹持,也轰然坍塌,烟消云散。
杨蒲拍拍手掌大笑道:“贤婿真是好本事啊,连铁将军的寒凝劲气都奈何不了你丝毫!”
露五渊拱拱手道:“杨将军见笑了,铁将军确实很厉害,在下只是侥幸抢得先机!若不是杨将军及时赶到,在下很快就要万劫不复了!”
杨蒲摆摆手叹道:“贤婿不用过谦了,明眼人都看得出贤婿手下留情,也是,咱们本是自家人,为何非要搞得你死我活呢!”
露五渊忙道:“杨将军请放心,我绝无恶意,只要放我过去,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杨蒲贼眼一转,沉沉一叹道:“贤婿为何如此决然而去,是本将有何冒犯之处吗?”
如果能够像当时冻凝住李敏芝那样将铁保风冻住,就可以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解除他的武力。毕竟确实不想伤害他,一方面与他无冤无仇,另一方面他是杨莆的得力干将,虽然杨莆的安危并不在考虑之列,但间接也是保护杨梓棉的力量,一切可能保护杨梓棉的力量,露五渊都不想伤及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