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空中盘旋。

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段难以回首的岁月。

“从我记事开始，就没见过我爸。”杨鸣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苦涩，“我妈早些年在夜总会上班，后来具体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微微闪烁：“我们挤在一个二十平大小的出租屋里生活，吃饭睡觉都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那屋子里总是弥漫着一股霉味，发黄的墙壁……渗水的天花板……一年四季见不到太阳……”

宋向珊静静地听着，脑子里慢慢地勾勒出那样一个场景。

杨鸣继续说道：“上了初一，我就经常不回家了。不是在游戏室就是在棋牌室。那时候我帮别人打打杂，扫扫地，跑跑腿。有些好心的老板会给我一些钱。”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每次拿到钱，我都会小心翼翼地藏起来，生怕被人发现。回到家后，我总是悄悄地把钱放进那个破旧的存钱罐里。”

杨鸣的眼神变得柔和，仿佛在回忆什么：“那个存钱罐是我在垃圾堆里捡来的，上面还有个缺口。我总是幻想着有一天能攒够钱，带我妈离开那个地方，过上好日子。”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坚毅：“虽然那个时候过得很苦，但我从不觉得自己可怜。我经常和自己说，人一定要靠自己。”

宋向珊听得入神，心情非常复杂，她轻声问道：“后来呢？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杨鸣掐灭了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靠的就是不服输的劲儿。我告诉自己，不管多难，我都要爬出那个地方！每次看到别人过得好，我就更加努力！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而是为了给自己和我妈一个交代！”

他的语气中没有抱怨，只有一种经历风雨后的从容：“那段日子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正是那些经历塑造了今天的我。”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杨鸣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继续回忆道：“初三的时候，我经常在外面打架……”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不是我不想学好，而是在那种环境下，我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选择。要么打，要么被打。”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上了高中，我开始真正地混社会。帮别人打架，收保护费，什么活都干。那时候，我觉得这是唯一能快速赚钱的方法。”

宋向珊听得心惊肉跳，却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