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诩点了点头,“很好,没有辜负孤对你们的期望。”
“只是殿下您给的东西用一次就不灵了,碎成了粉末。”徐裕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此对付天魔的利器他还想多用几次呢。
“那东西是一次性的,你们丢了便是。”
“哦哦,原来是这样,属下还以为是我等粗人用法不对给殿下的宝物弄坏了。”徐裕挠了挠头,露出憨笑来,这股气质令一旁看着全程的铁补天不禁扶额。
这任谁能想到这个傻小子居然是杀起人来不眨眼的龙骑,还是自己这个校尉的副手,属实是迷惑性太强了。
说起来自那时王诩在城内发现天魔的气息后,便开始思索应对之法,最后还是老翁头告诉他,应该借助始皇帝经的力量。
而王诩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将帝经中的气息引出一缕,分别稀释在了一些不值钱的灵核内,使用时只需要催动修为注入浩然气即可,缺点也很明显,只能使用一次,用后即碎。
同时他还留了一缕阴阳二气在灵核内,这样当城中发生变故龙骑赶来救援时,阴阳二气会自动回归自己体内,也好提醒自己回来救援,这才令王诩刚好赶回来,没误了事。
“林轶,你呢,什么情况?”
“虎卫折损二百人,伤者不计其数,如今可战者不过两千出头。”
王诩的问话好似一下掀开了林轶的伤疤,这个刚才还力战天魔的汉子说着说着痛苦地抱住了头,嘴里一直嘟囔着,越说越激动。
“是我没用,五千弟兄跟我出了一线天,最后能回去的不过三千之数,我答应过他们的,我答应过林帅的,都是我,都是我无用啊!”
看着他的样子,王诩也跟着叹了口气。
林轶为人倨傲不假,却也算是个真性情的汉子,想必现在若是有个法子能用他的死换来其他虎卫活下来,他会毫不犹豫地赴死。
想到这里,王诩心也软了下来。
“好了,你也是沙场宿将,战事历来这么残酷道理你应该比我理解更深刻。”王诩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微顿,看向了他身后那些精气神萎靡不振的虎卫们。
“同袍们,你们弟兄将会葬在碑林,享受万世香火与国同休,而你们这些活下来的锐士将会得到按顶格军功嘉奖。”
“现在想哭尽管哭出来,但是今日一过,往后只许流汗,不许流泪!”
王诩这话说完,原本凄凄切切的虎卫们突然止住了眼泪,他们眼眶红红的,一个劲儿地朝王诩点头。
今日一战,他们彻底认清了眼前的秦王是何许英雄豪杰,对王诩的认知只剩下了尊敬与钦佩。
整顿完虎卫后,王诩来到了钱汲面前。
钱汲直接跪在了地上,解下了身上官袍,将手中官帽捧到了王诩眼前。
“你啊你,壮心不足野心有余。”王诩看着他任杀任剐的模样也提不起愤怒,“一郡百姓因为你的一己私欲险些踏入鬼门关,你这个做父母官的很不称职。”
“殿下说的是。”钱汲俯首道。
“然此事皆我一人所为,与身后同僚并无关联,罪臣愿一死了之,还请殿下明察秋毫。”
王诩径直越过了他,“铁补天...”
“属下在!”
“把他和他的那些同僚放到囚车里,派一队轻骑押送回京。”
“桓温?”
“臣在。”
“他一走,漓泉郡你先暂时领郡守一职,孤去和父皇解释。”
“臣领命。”
随即只听得一句轻飘飘的话传到了跪在地上俯首的钱汲耳朵里,其分量重如万钧。
“孤不杀你,也不杀你这些同僚,你们这些人,自有国法审判。”
钱汲身体一颤,双目紧闭,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