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陆英的马车走远,虞无疾的目光这才收回来,抬脚往匪寨的地牢里去,单达大约是审问过了,正蹲在门口嚼草根,虞无疾仿佛没看见他,路过的时候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等单达哎呦叫了一声,他才垂下眸子,懒洋洋笑起来:“你怎么在这里?我都没瞧见。”
单达拍着屁股上的土站起来,愤愤看他一眼,没瞧见?
百步穿杨的眼力,我这么大个活人,你能没瞧见?
分明是记恨自己刚才在心里骂他不大聪明的事,刚才当着陆英的面大约是没好意思发作,现在人没在,他就暴露本性了。
堂堂少师,小气死你算了。
“这什么脸色?怪我呢?”
虞无疾明知故问,但单达得罪不起他,只好堆起一脸假笑:“没,哪敢啊,属下这是被孙掷气的。”
方才被收押的军监,便是孙掷。
原本按照朝廷规制,各州府掌管兵马的武将是只有游击将军的,可青州响马横行,情况太特殊,这才又额外多设了个军监,督促剿匪事宜,可谁能想到,此人竟利用职务之便,大肆敛财。
“他可交代了同党?”
提起正经事,单达将方才的小矛盾抛在了脑后,“说倒是说了,可属下不敢信啊,总觉得他是在拉垫背的。”
“行,前两天刚好在山里遇见个人,我带进去看看。”
他抬脚要进去,单达惊奇地看着他:“您不是说要陪着陆姑娘在山上走走吗?怎么亲自审起人来了?”
虞无疾脚步没停,只“啧”了一声:“她惦记着将东西记档入库,我便让她下山了。”
陆英不逛了,他自然也没有那个闲心到处走动。
单达听出了他话里的遗憾,龇牙笑起来,反手摸了一把刚才摔疼的屁股,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倒也不能怪陆姑娘,毕竟您那十几斤的珍珠串子,她实在扛不住。”
话音落下,他拔腿就跑。
虞无疾:“……”
他眯起眼睛看向单达狂奔的背影,随手扣下腰带上的玉扣,瞄准他的后脑勺……
嗖~啪。
单达应声而倒,五体投地地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