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我哥这五年的经历竟然如此匪夷所思,曲折离奇。
先不说这三百多万的脏钱,光是从死人坟里背僵尸,用自己的血肉去钓人皮尸衣这些事,就让我感到惊心动魄了。
可以说,我二十来年的世界观,在今天晚上被颠覆的七七八八。
那些曾经以为是故事的东西,其实都在一些你永远到不了的地方真实存在着。
我坐在车里看着我哥,他虽然胡子拉碴,穿着破烂,但脸色红润,双眼锐利,完全不像快死的样子。
但他把自己的经历一字一句的娓娓道来,却让我产生了一种,我哥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侥天之幸的感觉。
兄弟二人多年不见,我和我哥一聊就是几个小时。
其中大部分都是我哥说,我听。
说他五年来的经历,说他遇到的老板和朋友,说跟他一起共患难的朋友们,也说这个世界上,我不曾接触过的那些奇闻怪谈。
我越说越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昏昏沉沉的给睡着了。
直到外面太阳照的我眼睛生疼的时候,我才猛然惊醒。
我躺在面包车的副驾驶上,旁边早已经空空如也。
我一骨碌就从座椅上爬起来,大声喊:“哥!”
“哥!”
打开车门,只见外面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面包车静静地停在县城边的四季公园停车场里面,周围只有早起晨练的老人。
我哥走了。
他走的时候留下了一本小册子,还有接近三百万的脏钱。
我精神一阵恍惚,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但破面包车和车里面的脏钱,却时时刻刻提醒着我。
我哥回来过,然后又走了。
我失魂落魄的开着破面包车回了县城的出租房,这是我为了方便拍短视频租的一间平房。
拿着手机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哥不让我告诉爸爸。
事实上,告诉我爸真的一点用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