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渐行渐远。
时诀来到常在面馆。
午饭高峰期,店里人多,他直接进了后厨。吴月祁忙得不可开交,看见他,瞬间皱眉,时诀提前堵住她的话,说:“正事都干完了。”他的事情都是一阵一阵的,最近熬了两天,跟崔浩把林妍的编舞基本敲定。
时诀脱了校服外套放在椅子上,挽起袖口,去外面收拾餐桌。他拿回了几个刚吃完的面碗,吴月祁看见,拧着眉说:“放那,不是你该干的活。”
时诀手上不停,说:“那你倒说说什么是我该干的,天天泡舞房录音室?真没那么搞的。”
吴月祁:“你去看书啊,你们年底不就要考试了吗?别在这浪费时间。”
时诀笑了:“你说省考啊?那玩意就是今天下午考也没问题啊。”他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按了好几下,不灵敏的键位才终于有了反应。吴月祁在旁唠叨,时诀则拿着手机查询餐饮店铺洗碗机的价格,一句也没听进去。
吴月祁是个特别爱卫生的人,时诀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做事手脚干净,全都收拾完后,自己那白衬衫上别说污渍,连一滴水都没沾上。
过了午饭高峰期,人没那么多了,时诀闲下来,吴月祁给他下了一碗面,他这才把饭吃了。
时诀回学校时已经过了午休,下午的课都开始上了。
摆设一样的门卫探过头,看见熟悉的人脸,把门开了。
今天下午都是专业课集训,大部分人都走了,时诀回教室的时候,屋里没剩几个人,三五个因各种各样情况不上课的人在那聚堆闲扯淡,还有一个在认真学习。
吴航也没去集训,见了他,用力招手。时诀直接走过去,靠在旁边桌子上,跟他们说起话。
安静的教室里,偶尔传来闲聊和欢笑。
时诀没说多久就有些累了,回座看了会书,又休息了一会。
下课,上课,再下课,再上课。
太阳在天边划了一道弧线,日光渐失。
刚放学,时诀接到崔浩电话,让他过去加课。他看看时间,去舞社那边吃饭肯定来不及,空腹上课又太折磨人,就准备在便利店对付一口。他拎着书包往校外走,过了马路,看见丁可萌在路边打电话,一边说一边哭。
时诀进了便利店,刚巧碰见徐云妮,她正在收银台等待结账,手里拿着草莓牛奶、烤肠,和一个三明治。
晚高峰时期,便利店里人挤人。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擦擦眼睛,并没有看到他。
时诀去冷柜拿了水,挑了碗杯面,又买了几个包子。
他让店员帮忙加热的时候,徐云妮已经离开了。
店外,徐云妮一出去就看到了路边哭着打电话的人,她定睛确认了是丁可萌,就拎着塑料袋过去询问了。
时诀坐在落地窗旁,看着外面的风景,就在店里吃东西。
丁可萌跟徐云妮哭诉。
她的相机没了。
“什么叫相机没了?”徐云妮皱着眉问,“你没去跟那个职高男生要吗?”
“我去要了,他说相机丢了!”
“怎么丢的?”
“就是丢了,他说就放教室了,但是没了!”
“你别激动,你找他老师了吗?”
“他不让我找,他威胁我要是敢闹大就把我偷/拍的事都说出去。”
徐云妮考虑一下,说:“相机贵吗?实在不行报警吧。”
“……不贵,就一千多,但那是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我用了好多年了。”丁可萌越说越伤心。
徐云妮看她红着眼眶的样子,说:“你的高中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丁可萌耷拉着嘴角,眼瞧着又要哭了。
徐云妮问:“你觉得丢的可能性大,还是他自己把相机留下了?”
丁可萌摸摸眼睛,哽咽道:“……我不知道。”
“你先别哭,想办法解决问题,你要么就直接报警,要么……”徐云妮想了想,思索道,“一个旧相机,送人也没什么意义,他如果自己不用的话,有没有可能挂网上卖呢?”
丁可萌一问三不知。
徐云妮掏出手机,打开国内最常用的二手交易平台,问丁可萌。
“你自己的相机你能认出来吗?”
丁可萌吸吸鼻子,说:“能,我用了好几年,都有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