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有点挺难以想象的。
闻吟雪没说话,只是转而起身,从刚刚的那一堆卷轴素笺中翻找了一下。
“簌簌你找什么?”
“程屹的画像送过来了吗?”
“这儿呢,”一位贵女拿着卷轴的木轴,“你对这位感兴趣?”
也算吧。
闻吟雪抬眼看向那副卷轴上摊开的画面,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是上面的男子身穿青衫,眉目清俊,只透过画卷也能看出这位程三公子丰神俊朗,气度出尘。
那个好哭鬼还能长成这样?
闻吟雪对他的印象其实已经记得不太深了,只记得他好像还挺好欺负。
都是要嫁人,现在他既然长得还不错,那也不是不能考虑考虑。
闻吟雪把画卷收了,语气淡淡道:“还行。”
贵女闻言打趣:“程屹都只是还行的话,恐怕上京也没多少人能入簌簌的眼了。”
“……那也不是,这不是还有一位嘛。”
虽然话意止在这里,但闻吟雪却猜到她多半是要说谁。
楚珣?
那还不如这个程屹呢。
而且他长得很好看吗?
也就还好吧。
顶多也只能说是有鼻子有眼。
闻吟雪拢了一下自己垂下的发,随着她的动作,罗裙映照着外面倾泻而入的阳光,熠熠生辉。
她眼睑稍低,懒倦道:“他更不行。”
她说完这句以后,牌桌上的三位贵女都放下了手中忙活的东西,不约而同看向了她。
闻吟雪回神,看向她们。
“怎么了?”
“簌簌。”一位贵女迟疑着问,“……我刚刚,好像还没说是谁吧?”
·
上京几场春雨过后,天气转暖,春日融融。
这种时节很容易是各府女眷举办宴席首选,一来春日衣衫薄,免了冬日穿着臃肿的袄子,行走起来衣衫翩翩,更显气度出众,步态袅袅,二来过了冬也容易生出闲情逸致来,此时酒酽花浓,都是上好的由头。
近些天来时常被人讨论的,也就是那位初入京城不久的闻府大小姐。
在她之前,京中人喜好的美人大多以淡妆为长,柳眉细腰,最好能有西子那般的病靥楚楚之态。
例如王相家那位小小姐,恰是如西子那般多生愁态,惹人怜惜。
但这位闻大小姐却是截然不同。
虽见过她的人也不多,都只是些旁人转述的出挑,但就只见这往闻府提亲的世家子弟,就可见一斑。
外翁后日就要归京了,父亲闻书远早就已经修书将挑选过的世家子弟送往外翁手中。
回信在昨夜已至。
外翁的字可以说是奇形怪状,说一句奇丑无比毫不为过,闻吟雪辨认了半天才看清楚他到底想写什么。
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他过几日就要回来,到时候一定会为她好好瞧瞧,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