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4日。
早。
苏明其实很明白，不管是安诗瑶姐妹还是夏夜她们都在刻意留出时间。
就好像默认的规则。
新人就该有足够多的独处时间。
“原来师娘还有这么大的衣帽间……诺艾莉亚也有。”
“不过师父走之后，里面加的衣服要么就是方便暗杀任务的夜行服，要么就是订做的盔甲。”
“……这个，好漂亮。”
诺艾莉亚盯着橱窗里某一件衣服挪不开视线。
比起西方的婚纱，安诗瑶似乎更钟爱凤服。一直展示在最容易衣帽间看见的橱窗内。可以说为此单独腾出一个玻璃柜。
“她应该更喜欢凸显的身材的……这种。”
“不对。和师娘说的一样。”
“她早就没仅仅只在意身材和样貌之类的。”
“……”
身材和样貌吗？
回想最初，肯定是因为安诗瑶漂亮才会有兴趣。
后来……
“说好的现在是诺艾利亚的时间诶？师父不可以想。”
苏明胳膊突然被挽住，见到诺艾莉亚鼓起脸。
“为师只是突然想起以前好像对她也说过绒布，有点怀念。”
“……师父觉得我听了会高兴？”
“天底下不该有人因为‘绒布’的事妒忌。”
“那现在师父见到了。说起来，师父见到师娘就忍不住想揉，看到小师娘就想让她穿白丝，诺艾莉亚最开始……师父什么都没做。”
“这说明为师有足够灵活的道德底线。”
“呵呵……师父面对师娘她们愿意当出生，到诺艾莉亚就变成君子了？”
“实际上到最后为师还是一样。”
“听到了喔？师父在说都是因为诺艾莉亚太主动，太涩。”
“……”
“又没不好。师父也会喜欢，诺艾莉亚也会喜欢。”
7月15日。
中午。
与事事都能被读到的人相处，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营造惊喜吧？
“虽说凤服很漂亮。但果然还是比不上师父最开始送我的旗袍。我喜欢那个。”
“师父能不能遵从本心，重新正经的送诺艾莉亚一件旗袍？”
“……”
遵从本心与正经是不是在本质上就有很大的区别来着？
7月15日。
下午。
“臀摆再短点。”
“先生……再短的话没法穿出去吧？”
“我也没说只要一套。一套能穿出去，一套不能穿出去。”
“……”
诺艾莉亚从始至终都站在边上微笑。
7月15日。
晚。
随便找了个大排档。
该说运气好还是不好呢？遇到真正的徒弟。
“师父……还喜欢男人？”
“……”
“比诺艾莉亚更早的徒弟？”
“……”
别说苏明愣住了，正带着女朋友吃串的李仁杰也愣住了。不自觉瞟向苏明身边的诺艾莉亚，似乎有点拿不准该不该打招呼。
“咦？这不是师父吗？”
但他女朋友好像没察觉到微妙的气氛，直接开口。
“……”
不是的。这不是徒弟，是跟着徒弟一起叫自己的人，是徒弟的女朋友。
十几分钟后。
“原来是这样，也是徒弟呀。”
“那仁杰该叫她师妹？”
“……”
久违的师徒见面有点尴尬。李仁杰再不愿意想多，也不可能不知道苏明现在的状态早就和当初不同了。
倒是诺艾莉亚饶有兴趣的和他女朋友聊天。
苏明也正好有机会和李仁杰单独去叙一只香烟。
“师父，船真的不会翻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安总刚把我提到营销部代理主管的位置，我现在突然觉得这位置不怎么保险。”
“……”
苏明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安总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有段时间我经常出差。恰好就是您老人家不在冬市的时间。”
“必定是巧合。”
“师父，我也不是非想说这个……”
李仁杰看了眼依然在和她女朋友聊天的诺艾莉亚，“安总人挺好的，之前的小师妹也挺好……不能总这样吧？安总好像还有身孕了。真要传出去什么不好的事，真的不好。”
“是啊，安总人的确挺好的。”
“算了……要是哪天被辞掉，或者说您老人家遭报应没地方住，我那小地方还是可以多一张床的。”
话题止于此。
身边谁好谁坏，苏明很清楚。有人能因此愿意割舍谁，有人也能因此想全都要。
务实的说法。后悔和当出生相比，明显后者更有性价比。
7月15日。
深夜。
这次回家后没再睡主卧。
诺艾莉亚挑了楼下的一间房。
要问为什么选楼下……
“师父知道的，诺艾莉亚很着迷那个的时候声音很夸张。师娘听到可能会不高兴耶。”
“不过师娘说不定也和诺艾莉亚差不多。”
“……”
进浴室，到充溢热水的浴缸里。
“好像，和师父在杂货店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师父还是会很正常的兴奋。”
“……”
废话。
面对面坐在浴缸里，毫无保留展示一切……偶尔试图掩盖但根本遮不住的宝宝食堂，正常人谁能一点知觉没有？
“小师娘发了这个过来。”
“说要诺艾莉亚自己理解。听不懂。”
“？”
夏夜吗？
拿过来的手机，发的东西是……歌？问？
很陌生，但苏明点开播放听第一句就记起来了。
‘谁让你心动……’
“不知道为什么，诺艾莉亚就是觉得很土。”
确实是老歌。
“小师娘是不是在偷偷骂我？毕竟白天我做了让她很生气的事。”
“……”
其实苏明也有点意外。
夏夜也会听这种歌。也或许是为了回答聊天记录里诺艾莉亚问的‘我应该怎么做才好’，特意用的抽象回答。
“大概……是想让你做真实的自己这种意思。”
“嗯？难道现在的诺艾莉亚不够真实吗？”
“……”
“师父是这样认为的吗？”
诺艾莉亚捧起宝宝食堂，水珠从颈部滑落到深不见底的马里亚纳海沟再也寻不见踪迹。
“啊……师父又在想哪个干部经不起这种考验还有没晒够一百八十天这些奇怪的念头。现在诺艾莉亚知道是什么咯~师父是在掩饰其实很动摇的瑟瑟念头。”
7月16日。
早。
苏明到车库里开出已经积灰的老款二手汽车。这是陪伴他很多年的代步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