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似乎开始闪烁着莫名的蓝光，就像什么东西马上要启动了一样。

待他走完就并不算很短的路，主动伸手摸上那颗毫无光泽的持明卵时——

原本暗淡无光，甚至冒出微微黑点的持明卵，霎时间放出强烈的光，刺的乐言眼睛一痛。

等光芒过去，乐言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从未见过的东西悄然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

『退出游戏』

熟悉的字眼让乐言一时间有些恍惚，记忆开始不断往前倒退，回忆起了最初。

说来也是，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小心的穿越，不是吗？

从来没想过，其实回去的方法并不是很难。

但凡乐言没被景元突然捕获住，走在大街上只要被持明族发现的话。

就冲着乐言的那张脸和明晃晃的龙身，那群人也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人给请到持明卵面前进行一个对账。

想通了这一点，再回想了一下自己被关了不知多少年的生活。

乐言却升不起多少负面情绪，甚至面对好像能回家的这种机会，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不舍…？

为什么会不舍呢？乐言在心底问自己。

是因为在这里待的实在太久，久到已经完全习惯两个人在一起吗？

乐言不知道。

所以他也只是触摸着这颗逐渐恢复光泽，有些温热感的持明卵，不语。

景元就这样在后面看着，没有主动向前，也没有主动说什么。

只是看着自家养了许久的龙站在前面沉默，又看着那颗暗淡的持明卵缓缓恢复生机。

本来这一切就是异常的，不是吗？

在做出把乐言带到这里来，这一决定之时。

景元就有意识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大概会让他完全控制不了。

但又能怎么办。

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看着乐言身体逐渐虚弱下去。

两人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很久很久。

久到持明卵已经完全恢复光泽，也久到『退出游戏』这一按钮也变得越发凝实。

明明思考也就在这一下，乐言却感觉好像过了挺久。

久的让他回忆了这几年内与景元的点点滴滴，又回忆了一番、在现实世界努力打工养自己的姐姐，和一些好朋友们。

虚幻和现实要选择哪个呢？

这么一比较的话，要选择哪个似乎也就在不言而喻了。

如此想着，乐言转过身来，试探性的对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景元招了招手。

让人眼睛亮了亮，抬脚快步走了过来。

“感觉还好吗？阿言？”景元语气带着担忧。

乐言点点头。

“……哪，你还有什么想在这里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