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小区,我并没有停下打车,而是拖着行李向前走着,风吹得脸有些生疼,我停下脚步拉高脖子上老妈给我带来的围巾。
回头看向小区门口,夏言的奥迪缓慢地开了出来,朝着相反的方向远去,慢慢地只能看见车尾的红色灯光。
将目光从远处的车尾移走,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却忍不住地再次默默和她道别,往后的岁月,她大概只会在某一些时刻出现在我的记忆里了吧。
我没有再迈动脚步,而是拦下一辆出租车,朝着舒瑞家而去。
车上的我想起了那家原点咖啡店,也许在我没去的很多夜晚里,夏言都坐在那个熟悉角落的位置上,一个人安静地喝完一杯原点。
思绪中,我鬼使神差地让司机掉头,很快,车子停在了原点咖啡店那条巷子的尽头。
拖着行李走进了原点,店里只有老板一个人,我想服务员大概是回家过春节了,这些天广州的人口密度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降低。
店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拉着行李走到了前台,老板看向了我,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老熟人般温和。
“一杯原点。”
“稍等下,马上来。”
离开前台,我看向前几次我和夏言坐的那张桌子,却没有往那走,就近坐在了离前台最近的位置。
很快,老板就送来了咖啡。
“拖着行李是要回家过春节吗?”
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我微笑着点了下头,回道:
“过年你店还营业吗?”
老板微笑着回了句:
“营业。”
“哦,挺好。”我随口回了一句。
“和你来的那个姑娘,这两天怎么没来?”
老板突然的发问让我有些诧异,我总共也没来几回,而且几乎没和他照面,来了就往位置上走,然后和服务员点的咖啡,没想到他倒是能记住我。
转念一想,也许他是记住了夏言,顺带记住的我吧。
“她……应该要到外地工作了,以后应该不怎么来了吧。”
“是吗?”老板怔怔的点了点头,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往前台走去。
在原点里坐了半个小时,期间一个客人也没有,扫了桌面的二维码付了款,我便拖着行李准备离开。
“先生,等等。”
老板轻声说了一句,我便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前台。
老板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朝我走了过来。
“这个是那位姑娘前天在我这里看书掉落的,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帮我还给她。”
看着带着“原点”两个字的信封,我愣了一下,没有伸手去接,回道:
“是贵重的物品吗?”
“就只是一张照片,应该是她看书的时候从书里掉落下来的。”
听到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便回道:
“我把她的电话给你吧,她还在广州,你让她有空来取一下吧。”
老板洞察到我有些为难的表情,便连忙说了几声好。
留下了夏言的号码,看了一眼老板放在桌面上没封口的信封,便离开了原点咖啡店。
……
第二天,我和舒瑞回到了惠州,舒瑞入住了酒店后,我便回到了家。
大年三十晚,吃过团圆饭,我和舒瑞漫步在种满木棉树的小道上。
舒瑞的脖子上围着红色的围巾,而我脖子上的围巾则是蓝色,这两条围巾都是出自老妈的手。
“陆晨,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