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他们来的次数来看,事情的棘手程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而今日,在日向一族宗家的会议室里面,宗家的所有长老都到齐了。
除此之外,还有作为分家上忍的日向日差,以及身为外人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与随行暗部。
对于这样的阵势,日足多少是有点感到惊讶的。
“日足,关于如何回复云隐的事情,我们这边已经商量好了。”
宗家里面年纪最大的长老出声说道,并且有意无意看了旁边的日差一眼。
“商量好了?这件事还有什么需要商量的?”坐在那里的日足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失手杀死云隐侍者的人是我,云隐要求的也是得到我的尸体,如果牺牲我一人可以避免更多人死亡,那么我的死亡对村子也是有价值的,那就足够了。”
宗家长老听到日足的这番话,深深皱了皱眉说道:“日足,不要如此轻易下定决心。你是宗家的家主,也是整个日向一族的领袖。你的领导才能是得到全族上下认可的。我们一族的血继限界,是村子里的战略王牌。不论是家族,还是村子里的高层,都不会认可你这种做法。”
“没错,纯正的白眼,绝对不能交给云隐。”
日斩也在这时点头,态度坚决。
他虽然主张以和为贵,但绝非是愚蠢之人,自然明白白眼的重要性,绝不能落到云隐手中。
“火影大人,话虽如此,可如果不交出我的尸体,村子会有更多人为此牺牲。”
“关于这一点,我们已经有了对策。”
宗家长老代替日斩回答了日足的疑问。
他稍微侧了下身子,将旁边的日差更加明显的凸显出来。
“对策?”
“是啊,分家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这一刻。我们会让日差来代替你。”
宗家长老的声音十分低沉。
虽然损失一位实力强大的上忍,让他十分可惜,但比起日足,作为分家的日差,本就是为了保护宗家而生。
用他来代替日足的死亡,也无可厚非。
“什么?”
“你感到惊讶也在所难免。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们要的是‘日向日足’的尸体,日差和你的长相相同,暂时糊弄过去就行了……等村子恢复过来,云隐就不敢再用这件事来挑衅了。”
宗家长老如此说道。
“可是,犯下过错的人是我,不应该让日差来承担。”
日足皱着眉头,神情之中有着些许不满。
“事关白眼,这已经不是你个人的问题了。而且,火影大人也同意了。”
宗家长老看向另一边的日斩。
“火影大人?”
日足颇为惊愕的看向日斩。
日斩一副默许的态度,并未答话。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尽管这对于日向日差十分不公平,可是为了保护木叶,以及日向宗家的白眼,也只能让分家的他,成为这次事件的牺牲品。
日足还要说什么,日差那边已经笑了起来,说道:“好了,兄长大人,不要再和长老,火影大人产生争执了。这件事我是心甘情愿代替你去死的,因为你是宗家。”
虽然是洒脱而自然的笑着,但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楚感受到日差笑容下的无力与悲哀。
这是分家无可更改的命运。
在宗家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分家的人,无论是出于自愿,还是出于被逼,都要上前,替宗家挡下所有的危险。
哪怕这次的事情由宗家而起,但牺牲的始终是分家,也只能是分家。
“可是,宁次还那么小……”
“正因为这样我才要去。我让宁次看到的,始终都只是一个无能的父亲形象,这是我最大的遗憾。不过,这些年也多谢你的偏袒照顾了,不断包容我这个弟弟的任性。所以,那一天保证的,再也不会对雏田出手,我也并非是在说假话……”
日差说到这里,嘴角终于露出一丝苦笑。
舍不得吗?
倒不是如此的感觉。
只是觉得此刻的自己很怪。
自己一直以来所憎恨的并非是日足这位兄长,他憎恨的只是宗家这个存在,以及痛恨无法保护儿子宁次的自己。
作为一个弟弟,作为一个父亲,自己一生都可能是无比失败的。
他只是在借用日足对他的偏袒,来发泄他心中对于宗家的各种不满罢了。
换做是其余的宗家,早已把他监禁起来,当做危险分子处理了吧。
“日差……”
“真是遗憾。我并非像你当初的那位侍女一样,是个能自由主宰自己命运的人呢。”
对于自由,早已不做设想。
所以,笼中的鸟儿,也始终只是笼中的鸟儿。
“日差!”
阴沉着脸,对日差说话的并不是日足,而是他旁边的宗家长老。
在日差提到日足‘那位侍女’的时候,他就已经怒不可斥了。
日向绫音,绝对是日向一族的耻辱,也是宗家必须消灭的叛徒。
日差那口中毫不掩饰的羡慕与夸赞,对宗家来说,也是亵渎。
如果这里不是有日足,还有三代火影等人,他真想立刻发动笼中鸟,教训一下日差作为分家的使命是什么。
这种时候提起这个名字,无疑是在向宗家的权威进行挑衅。
“我已经是快死之人了,让我能够光明正大在这里说出自己内心的心里话,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日差毫不畏惧的和宗家长老对视着,脸上只是淡淡笑着,但却给宗家长老一种讥讽的意味。
宗家长老阴沉着一张老脸,冷冷哼了一声。
“失去一族和村子的庇佑,叛逃的那些家伙,这辈子只能躲在阴暗的水沟里生活。看似自由,不过是徒有虚表的虚伪自由,他们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忍者世界的残酷。”
日向绫音离开,不该有的思想,还是在分家那里传播开来。
这种危险的思想,之后必须要好好整顿一下。
宗家长老心里如此想着。
日差微微一笑,并未反驳。
但是如果能够获得自由的话,哪怕是在只能躲在暗处,估计也是快乐的吧。
至少那样人格和尊严是完整的。
现在的分家,比水沟里的老鼠更要不如。
“既然由你来代替日足,那么,有什么遗言,尽快留下来吧。就像你现在在这里大放厥词,有什么想做的,不满的,都宣泄出来也可以。”
宗家长老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日差这样的一个特权。
毕竟日差是为了日向一族的血脉不流入外人手里而死,些许的特权还是应该给予他的。
让他的人生,再最后任性一次。
“不用了,遗言我早已经写好了,之前对宗家的嫡女不敬,也同样已经任性过了。之后,你们在合适的时候把这封信转交给宁次就好了……”
日差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放在了面前,脸上的笑容消失,恢复了严肃神采。
紧接着,他看向坐在那里似乎一脸挣扎的日足,正要出声说什么的时候,会议室大大门被人粗暴推开了。
“大事不好了,火影大人!”
一名暗部出现在那里,气喘吁吁,应该是拼尽全力奔跑过来的,一口气没喘。
“发生什么了?”
日斩转过脸,立即认真问道。
暗部来的如此匆忙,显然是发生了大事。
这名暗部组织了一下语言,将事情经过简单叙述出来:
“在我们火之国和汤之国交界的边境处,云隐忍者突然对驻守那里的我方忍者进行袭击,造成一名上忍和三名中忍死亡!”
“什么?”
日斩的脸色大变,有些不敢置信。
云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对驻守火之国边境的忍者突袭呢?
明明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用做就行了,为什么要把把柄落在他们木叶手中?
“还有一事,获悉此事的团藏长老让火影大人火速返回,立刻组织上忍会议,重新商讨和云隐和谈一事。”
暗部满头大汗说着。
“团藏?”
日斩呢喃了一声,心中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