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儿子二十几年,这还是敬和公主第一次动手打人。
卢应钦自小便是个让人放心的性子,温润如玉、雅人深致,是京城这一辈少年们的榜样,谁提到卢应钦不夸一句“谦谦君子”。
敬和公主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儿子,把这二十几年的经历都回想了一遍,也没能想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只能从过去种种细节中感慨,这两人确实一直关系都很好,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无从得知了。
这么一闹,两个人跪在地上的人也都清醒了大半,衣服也都穿好了,但是穿得急都松松垮垮的,一瞧就知道他们有些什么。
宋清让有些茫然,更有些后悔,他不该喝这么多酒的,他倒不是后悔过来勾引,只是因为被发现才懊悔罢了。
虽然他很想和表哥在一起,也很想让两人的关系公布于世,得这总要徐徐图之,反正绝不能以这种方式暴露。
他跪的笔直,因为是他扒着卢应钦,敬和公主那一脚算是踹到了他腿上,这会儿疼得厉害也不敢乱动,甚至不敢抬头,不敢去瞟身旁的卢应钦,生怕在对方身上看到厌恶的神情。
卢应钦倒没他想的那般不堪,他这么些年的好名声并不是装的,但是有一点,他不是什么真正的好人,不然也不会想着拿柳拂音遮掩这事,只是他在乎名声是真的。
三人无声的对峙着,最终还是卢应钦顶着带着浅淡指印的脸开口:“母亲,今晚……今晚这事有几人知晓。”
宋清让的头低的更厉害了,除了窘迫便是难受,表哥那般说,怕是心里恨死他了。
敬和公主看着到了这个时候还一脸淡定的儿子,脸色更黑了,不由得发怒,随手拿起桌上的青玉杯子就扔了过去,指着人骂道:
“卢应钦!你到底知不知道礼义廉耻?”
这种时候不反思自己倒关心起名声来了,从他和一个男人那样亲密就那还有名声了!
敬和公主越想越气,对比底下被砸了一下额间破皮出血还冷静自持的卢应钦,倒像是她过分了似的。
听到母亲还有心思骂自己,卢应钦思忖着应没有太多人知道,哪怕有人知道母亲也该处理好了。
果然,下一瞬敬和公主的话让他彻底松了口气:“也就你院里的管事,贴身伺候我的那几个,还有雨棠那孩子的贴身侍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