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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亭艰难地从病床上起身,他揉着脑袋,似乎是还在消化着那道龙吟对自己神识冲击造成的疼痛。
顾佳期与夏镜雪早已经来到了他身边,但沈北亭已经开口了:“雁神医……过去几天了?”
“啊?”也不知道是因为沈北亭突然改变的奇怪称呼,还是刚刚醒来问出的这个问题。总之雁声凝有些发懵,“才是你躺在这的第二天,但路上好像走了三天,一共是四天。”
“好。”沈北亭仿佛这时才注意到了那身旁出现的,不能更加熟悉的气息,“公主殿下?”
“沈公子……”刚刚还在两女面前咄咄逼人的顾佳期此时仿佛不会说话了一般。
“如今应该是称呼陛下才对?但沈某人万万当不起这声公子,陛下也是来问诊的?”
雁声凝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北亭装傻,也有点猜不透他此时的想法。
“公子,我……”
沈北亭此时自病床之上一跃而下,从戒指之中掏出斜阳暮,拿在手上试了试新剑的手感,听不出太多情感波动的声音传到顾佳期耳中:
“陛下莫不是觉得在皇城之中有愧于沈某?陛下多想了,沈某不是那般斤斤计较之人。沈某说得做得,一切作为都是为的一己私欲,陛下不曾亏欠什么。况且那吃此恶果的沈北亭已经死了,陛下若是实在释怀不去,烧两张纸钱送给他吧。”
说罢,沈北亭身影已经走到了院门口,他停下来询问医鬼:“那翠海行省的兽人统领叫什么?”
“啊?叫朽杖。”
“好。”没有停顿,沈北亭已经推开了院门。
“梁行使!”夏镜雪小跑来到了他身前,“你的伤,还没有痊愈。”
“小伤罢了。如今神谕大典已结,黄衣主教一定开始了新一轮的布置。他们想要独揽神圣帝国大权,那圣女这个位置就是躲不开的存在,你应该立马回去,一步慢步步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