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她替羽贺响辅找了律师?”
听见唐泽回来之后给出的消息,浅井成实不禁愕然。
他对这个女孩的印象除了形象阳光可爱之外,更多的就是昨晚她几乎没有停歇的眼泪。
这个家族的罪恶不是她制造的,但最后的痛苦却悉数反馈在她身上,这样对她其实挺不公平的。
“是啊,她希望律师能帮羽贺响辅直接争取不起诉的结果。羽贺响辅毕竟是知名音乐人,那天晚上他又是在那么多同行面前吐露了真相,这对他的名声造成的打击肯定是不小的。”唐泽晃了晃手里的饮料,解释了一番设乐莲希之前的说辞。
不管按什么罪名起诉,羽贺响辅都很难避免因为牵扯进这些事里而需要被拖几个月的时间,如果检方决定起诉的话更是很可能遭到长时间的羁押。
这对他的事业一定会造成不小的打击,不过当时羽贺响辅都做好了报完仇根本不活了的打算,他肯定是不在意这个的。
可他不在意,了解他的设乐莲希在意。
浅井成实自然能明白这个女孩这么做背后的用意,于是更加感叹了:“是个善良的好人啊,设乐家养出来这么一个姑娘,算不算歹竹出好笋。”
其实在羽贺响辅的言谈之间他也感觉的出来,真正令他心怀顾虑,挣扎着无法做出动手决定的人很可能正是设乐莲希。
这个比他年轻不少的姑娘对他的崇拜和喜爱是货真价实的,而他一旦决定复仇,设乐莲希就会不可避免地变成另一个曾经的羽贺响辅,变得孤苦伶仃。
恐怕这才是他迟迟做不出决定,到了需要喜多川祐介开解的牵绊。
“肯定是啊。你是不知道设乐调一朗的殿堂有多恶心人……”撑着下巴坐在边上的星川辉想到这个就翻白眼,“就算是殿堂里,他们也极力在抹除羽贺响辅他父亲的存在。就那个,设乐弦三朗是吧,他的殿堂是一场盛大的博物馆展览会呢。对别人的好东西真是充满了占有欲。”
他从殿堂出来,在大厅帮忙操作的那会儿,确实是很想揪住一个设乐家的混账好好问问,那是你的吗,把自己殿堂搞成展出小提琴的博物馆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那也很正常嘛。万一他的殿堂是大英博物馆呢?”唐泽拍了拍他的肩,说出了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比喻。
“还真是……”星川辉想了想,意外地被说服了。
抢来的东西大喇喇地展示出来,也不失为一种炫耀自己能力的方向……这可能就是这帮人的脑回路吧。
“而且就算设乐莲希是个这么令人感动的女孩,她和羽贺响辅以后恐怕也很难再面对彼此了。”唐泽摊开双手,“反正设乐莲希小姐的意思是,她会帮羽贺响辅辩护,逢年过节依然会给予问候,但更多的,起码目前的她还跨不过去。”
虽然在他的策划下,这起家族集体死亡,起码从表现出来的部分看,和羽贺响辅关系并不大,羽贺响辅最多只是起到了一个引子的效果,但设乐莲希的爷爷调一朗确实是他直接气死的。
恐怕需要很多年,才能淡忘站在垂垂老矣的设乐调一朗面前,无情地发出质问的场面,她会有这样的判断并不奇怪。
“这么一说,其实设乐莲希也挺适合拉过来的。”唐泽说到这,摸着下巴琢磨起来,“她也是个内心充满力量的人啊。”
浅井成实忍不住斜眼看他:“喂喂,羽贺响辅确实动手了,但是我们几个才是她家里死光了的主谋啊。你这家伙,想的倒是挺美的。”
“哎呀,想一想又不犯法。”
“想一想是不犯法,但是我们本来就犯法,leader。”
“那确实,那确实……喂,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不要突然用看人贩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啊……”
两个人拌起嘴来,看了眼时间,忙碌了一个晚上的星川辉懒得管他们了,打着哈欠拖着步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成实哥动不动就会说,自己与唐泽是很相似的同类,要他看啊,他们两个最相似的地方就是精力旺盛,都是能为了一个计划成功蛰伏很久,能为了一盘醋包一桌饺子的狠人。
嘴仗理所当然的以唐泽的大获全胜告终,当对方以“讲道理这个房子里有谁不是我坑蒙拐骗来的”作为结语时,浅井成实确实语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