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说不定真的有洗脑和控制别人的能力。
也是,毕竟是掌握有唐泽一川全部遗产的唐泽,过去他不这么做,只是因为他自己不想,而不是他做不到,
“差不多吧。”唐泽摊开双手,不置可否,“我和他本来也没有仇怨,我又不是直接开枪杀死了他的琴酒。”
严格意义上来说,皮斯科的死和唐泽确实有一些干系,但那只是因为皮斯科的死亡对他有好处,所以他漠视、甚至稍微配合了琴酒一些罢了
也没人规定他必须救皮斯科,皮斯科又不是他爹。
看看虐待儿童的吞口重彦吧,就算是他爹,该死一样得死。
尤其是皮斯科作为利益与组织早已深度绑定的高层,没有爱尔兰出于私人恩怨的考量,势必不会为APTX4869出现了宫野志保这样的特殊案例这件事保密,唐泽就更没有拉他一把的理由了。
爱尔兰早早地因为对库梅尔性格和行事作风的猜测而直接跑来对他做出警告这种事,错又不在他身上。
“你想让他知道,你把皮斯科的家人救下来了。”安室透挑高眉梢,“这也是控制的必要条件?”
作为社会地位很高,家财万贯的汽车企业社长,枡山宪三是有一大家子人的。
他的发家本来就有组织的推手,所以他的产业同样脱离不看非法和灰色的影子,但不是所有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对他背后的黑色影子有所了解的。
像枡山宪三的两个女儿,还有好些子侄,都只是多少参与进了公司的运营当中,对组织的事情毫不知情。
对这些最多算是世俗意义上的纨绔子弟的家伙,公安也没有追根究底的必要。
失去枡山宪三的公司,失去了过去的财富和身份,还要接受固定范围的圈禁生活,已经足够令这些人痛苦的了。
所以,枡山宪三其实还有两位数的直系亲属,以及数量更为庞大的其他亲人存活于世,且行踪都掌握在公安手中。
爱尔兰要是非要找个地方尽孝,唐泽肯定是能满足他的小要求的。
“差不多吧。我们又没有组织那个条件。”唐泽点了点头,承认了安室透的猜想,“我能用的手段比起暴力的破坏精神,其实更多是一种柔和的心理暗示,如果他本人太过抗拒的话,是很容易对抗这种植入的。”
没打算搞什么事的唐泽在这方面的资源不多,他手里能充当类似仪器的设备,就只有托马斯·辛多拉当初遗留在日本境内的那批游戏舱。
它也是脱胎自当初唐泽治疗辅助手段的器械,作用与星川辉曾经接受的实验相仿,但毕竟是准备面向大众的推广款式,效果并不明显,也十分柔和,诺亚方舟更是不得不配合很具备刺激性和象征意义的游戏形式,才能那么顺利地为孩子们打上思维烙印。
所以当初的诺亚才会将参与测试的人选限定在18岁以内的青少年,年纪再大一些的,三观和意志力都已渐渐成型,很容易对抗他留下的心理暗示,效果会大打折扣。
“你确实准备留下爱尔兰。”已经猜出了唐泽大致计划内容的安室透得出结论,“而且是以‘库梅尔’的身份。”
如果不是出于这种考虑,唐泽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只要让爱尔兰亲眼看看唐泽脱去易容的过程,唐泽的立场就是无可置疑的。
会提出让爱尔兰见见枡山宪三亲属的要求,那就代表着,唐泽是不准备向爱尔兰透露自己的身份,也不准备暴露任何与降谷零有关的信息的。
“那是当然。就算我的控制达成了预期的效果,爱尔兰也是不可信任的。”唐泽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全是锋锐之色,“我不会冒险让他接触到任何真相。”
爱尔兰是组织的杀手,更扮演了很久枡山宪三的“黑手套”的角色。
他最终与组织离心,产生反意,也并非对自己过去犯下的罪有所悔悟,仅仅是因为皮斯科和他是组织内部斗争里失败的那一方罢了。
唐泽并不认为自己这算是“策反”了爱尔兰,也更不会把他当作类似卧底的角色去看。
那样,也侮辱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了。
“他的罪行是实打实的,他是个手上有太多血腥罪孽的家伙。我只会利用他,让他成为方便的刀,我可不会真的信任他。”唐泽垂下眼皮,冷漠而坚定地表示,“我们只会在推翻组织这一件事上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