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joker玩性大,还是感慨一句果然是没成年的家伙呢?
“搞定了。”说完了最后的话,唐泽切断了诺亚帮助构建的通讯,伸了个懒腰,从柔软的抱枕中间坐起身。
这里是游乐园里的占卜小屋,里头按照寻常的女巫房间会有的设计,放着重重垂幔和毛毯,还有柔软的抱枕和中间搁着的巨大水晶球。
唐泽很满意这个休息处,于是把里头画着油彩妆的女巫嘎了扔出去之后,占据这个地方休息了一晚上。
虽然他和松田阵平一直呆在殿堂里没出去,但比外头通宵装炸弹一晚上的怪盗团成员们精神头足的多。
“所以,昨天你要我设计的炸弹和触发电路,是用在犯人本人身上的?”松田阵平挑了挑眉毛,扔开身上盖着的毛毯站起身,“你是想给我们出口气吗?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但是这个炸弹犯所伤害的,绝非只是葬身于炸弹的萩原研二等爆炸物处理组的警察,还有更多被这种肆无忌惮的威胁阴影所笼罩的人。
见到了本桥洋司内心世界的松田阵平能理解怪盗团的做法,但还是不太支持。
光是为了泄愤而让这么一个阴暗龌龊的家伙死去,那反而会错失公开公正的审判对大众的慰藉。
让这个渣滓被从阴影中拖进光下,接受审视和审判,才能真正意义上修复他的肆意妄为对社会造成的伤害。
“你是想要说不应该直接炸死他吗?”唐泽敏锐地察觉到了松田阵平的潜台词,挑高眉头,“放心吧,我也没想着直接炸死他,只是一爆还一爆罢了。”
那个炸弹里装填的并不是爆炸物。
倒不是唐泽没有,拜森谷帝二所赐,他们的仓库里装了当量相当可观的高能炸药,不过就像唐泽之前说的那样,让这个家伙一死了之多少有点太便宜他了,唐泽还是想物尽其用的。
“就和他制造的那些害得警察跑东跑西的烟雾弹一样,里头只是一些彩带、和一些我们的小礼物。”唐泽露出微笑,“他这么喜欢搞烟雾弹,一定是个有幽默感的人,对吧?我已经让诺亚发送了具体的游戏规则过去了。现在是早上7点30分,他还有4个半小时的时间积极开动脑筋,破解谜题。就算没破解也没关系,炸弹说不定是假的,这一点我也说明过了。说了嘛,很公平的。”
松田阵平嘴角抽了抽,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
他猜到了joker这么做的理由。
犯人会故布疑阵,通过一封语焉不详的预告就能让整个东京的警察24小时不眠不休的排查,无非就是仗着,警察就算知道铁路上的炸弹大概率都是假的,也还是不得不一一排查,不得不一一确认。
他无所顾忌,可警方是不敢赌的。
而现在joker大大咧咧,直白地告诉犯人,炸弹说不定也是假的,利用的是同样的心理。
现在受到了炸弹威胁的是犯人本人,那么他敢不敢赌一回呢?
这枚炸弹肯定不可能致死,但是侮辱性极强,尤其是死亡的威胁褪去之后,犯人一定会陷入彻底的暴走。
傲慢地审视和玩弄他人,自命不凡的家伙,被同样傲慢地处置,只会感到双倍的羞辱。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了。”咂巴了一下嘴,最终,松田阵平也只能心情复杂地再次道谢。
“不客气。你放宽心,我会留足时间,让对他心有不满的人挨个给他一脚的。走吧,我们最好也要在12点前抵达核心位置。”
“嗯?不是说不需要改心吗?”
“是啊,但是万一他12点被我们的炸弹气死了怎么办?还是要有危机意识的。”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信唐泽鬼话的松田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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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红色……红色……”
“别念了,你念的我脑子疼。”灰原哀松开身上的毛巾被,用胳膊肘捅了大清早在边上蚊子哼的柯南一下,“暂时没有线索的话,不如放一放。”
“我哪里能放心休息……”捏了捏鼻梁,柯南放下手里的地图,吐了口气。
充满恶意的罪犯不知道蛰伏在何处,在把这个人的诡计解决之前,他活跃的大脑根本停不下来。
灰原哀瞄了眼最后一排睡的不太安详,同样快要被柯南吵醒的星川辉,默默摇了摇头。
好吧,也不是不能理解,工藤毕竟不知道唐泽他们到底对案件接近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三年前的死者本人,现在正在找犯人算账的路上,其实就算工藤完全放手,不去在意案件情况,怪盗团也能很好地解决这次事件。
但要是工藤是那么容易放下的人,他也不会得到唐泽如此程度的认可了。
想到这里,灰原哀清了清嗓子,给出了一点提示:“之前说过,这个犯人,像是个拿到了炸弹当玩具的顽劣孩童。他根本没有用心设计什么诡计,他只是充满了想要伤害其他人的恶意。所以他不可能设计太过复杂的谜题的。”
这是一个幼稚的、脱离社会的犯人,只懂得凭借自己的喜恶,判断面对一切的标准。
孩童的智商和目的,都不允许他设计太过复杂的谜面,工藤太尊重对方的智商,反而容易走入误区。
“你说的没错,可能是我想的太复杂了,也许应该再单纯一点……”柯南将地图搁在膝头,转过头,看向车窗外东京的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