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没有受伤,对吧?是也被困在了通道里,还是能自由进出?”一口气说了两三分钟,口干舌燥的毛利兰接过旁边去茶水间接了温水过来的女士递过来的杯子,道了声谢,喘匀了气,问了起来,“你刚刚说你到门口了,在哪个方向,手机还有电吗,能听见我们这边的声音吗?”
“我,我……”被她连炮竹般的问题砸地一阵后仰,已经爬近安全门的柯南张口结舌了一会儿,忍不住小声反问,“你,怎么突然好像很会处理这种情况了一样……”
“这不是基本的事故应急处理方法吗?我之前和大家出去旅行,然后遇到了一些意外,唐泽也建议我可以学一点这方面的知识。”毛利兰低下头,看了一眼脚上被自己掰断了高跟的鞋,还有点可惜地叹了一口气,“新衣服,确实是都弄脏了呢。”
手按在安全门冰凉的金属面上,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柯南:“……”
考虑到眼前的场面,怎么听都觉得是很有预见性的建议,能给出这种提议的唐泽,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个很够意思的朋友。
但是他怎么就,感觉那么憋得慌呢……
“……我知道伱担心我。”情绪总算松懈下来的毛利兰,想起电话一打通的时候,对面那快要喊破音了的激动声音,软和下了语气,“我也很担心你。别怕,既然心之怪盗团能发现森谷帝二的问题,给出预警,说不定,问题很快就能得到解决了。”
总感觉角色哪里倒错掉了的柯南,嘴角抽搐了好半天,总算憋出了一句:“好,你也别害怕,我就在你附近了……”
他的这些个朋友,一个二个的,都是做出了对他有好处的选择,但是综合下来,为什么似乎得出了一个与他的预想截然不同的场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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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两位深情(误)隔门相望的小年轻念叨着的心之怪盗团,现在暂时没有空关心他们的小困扰。
唐泽差不多是快要被当成流星锤一样甩出去了。
“烦死了,体型大了不起是吧——”在烈烈的狂风中,脸都快被吹歪了的唐泽发出了一声怒吼,快速缩短钩锁的长度,避免自己的攻击又一次被巨大的雕像甩开。
“那也没办法啊!”听见他声音的浅井成实,险之又险地躲开了一记锤击,扬声回答道,“谁让他是赫菲斯托斯呢!赫菲斯托斯可是泰坦啊——”
“还古希腊掌管雕塑的神呢,他也配啊?!”最烦极巨化boss的唐泽满是感情,没有技巧地大喊着,“瞄准一点啊Lunar,别聊天了!”
整个人沉在阴影的遮蔽里,挂在唐泽腿上的星川辉也用喊的叫了一句:“你才是专心一点,我瞄不准他的眼睛啊,要烧起来啦——”
“在努力了,Karma,来点水啊!”
“什么叫来点水……算了。海幸彦——”
“再把铁砧推远一点illusion!”
“Ark,齿轮那边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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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盗团那边一片欢声笑语的时候,带着森谷帝二赶到了现场的警察们也在紧锣密鼓地忙碌着。
从被家里带走之后,森谷帝二全程一言不发,不论如何逼问他炸弹的安放情况和细节,他都只是阴沉着脸色,没有一点回答的意思。
看着一片忙乱的现场,森谷帝二也只是冷笑了两声,修剪整齐的指甲却还是慢慢抠进了掌心里。
比起警察,他现在真正在畏惧的,是那张小小的,如同鲜血或者火焰一般的卡片。
对这个都市传说一般的神秘团体,他肯定是听说过的,但从来嗤之以鼻。
一封简单的预告,神不知鬼不觉地令人改过……这又不是什么天真的童话故事。
然而,当自己真的走上了极端的道路,真的心里有鬼的时候,再面对这风格浮夸可笑的手法,却也没有不屑一顾的底气。
他不敢说出口的事,可不止是这么一件而已……
“森谷教授。”抱着胳膊看着被疏散封锁的现场,看着警戒线围绕住原本灯火通明一片繁华之色的大楼,目暮十三神色严肃而无奈,“你是很富名望的设计师,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新作品,你的足迹原本可能遍布全世界,为了一点恩怨,毁灭掉这样的可能,真的值得吗?”
威胁恐吓都不管用,而森谷帝二作为一个不缺钱也不缺利的名人,当他连脸都不要了的时候,想要撬开他的嘴,警察也是没什么招的。
所以这一段话,与其说是他在劝说,倒不如说他是在感慨。
他确实是不太理解森谷帝二的想法,不过他还是突然想起了,今天下午的时候,那个叫喜多川的年轻人一口断定凶手也是从事艺术行业的这件事。
虽然,艺术家脑子不正常也不奇怪的样子,但想起那个生活困窘而拮据的少年人,再对比森谷帝二,无疑后者已经是站在了行业顶端,已经走到了人生巅峰的存在。